鳳寧卻有點怕懼她一去不再相見，惶然問：“鳳姐姐如何接我？”

“天賜府羅公子差人問大夫，早間大夫看診的小哥兒毒可解清了？”

鳳寧隻能點頭，問，“鳳姐姐幾時返來？”白芙略一沉吟，將身上一點碎銀子取了給他，約莫也有二三兩，道：“你在此住旬日，若十今後我尚未回，你回京師去找我，我得了空就去接你。”

婢女向西麵院落走去，白芙細心綴在她身後，一起有奴婢相遇的也自各忙己事，不久入了一間庭苑，苑裡幾間房，房前藥圃種滿各種藥草，婢女停在一間中房前便不走了，有兩個小監打門前台階望來，白芙隱在遠處樹下，那樹長著暗紅色小果粒，她摸了來緩慢打去，小監軟軟倒下不醒人事。

鳳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遭有人教誨他武功，既覺別緻又歡樂，又多練了幾遍。白芙也冇誇他，也冇嫌棄他，甚不在乎地取了一把剪子，將他梳好的發放下來，前後剪了幾刀。鳳寧探手摸了下，本來長到半腰的頭髮被剪到肩頭，額角也垂下了髮絲，前後都剪得又短又碎，他不明以是地呆呆望她，白芙拿梳在他頂心梳了個小髻，又自床上那承擔裡取出一套男人衣褲，撕短了給他換穿，本來那套手掌一拍，碎成粉末又棄了，纔對他道：“我要走了，你就住在這間客房，我讓店夥給你送飯食，你不要出去，如有生人來不要開門，如有人出去便躲床上裝睡，如有人問起隻說姐姐出去處事未回，彆的一概不能說，懂麼？”她擔憂劉老精發覺房裡換了人住，是以給他改輕易裝，不過店掌櫃事多，無緣無端也不會來查房，她也隻略作了下變更。

“那小哥兒毒傷入腦，神智不清，羅公子問大夫再開個方劑。”

“我教你呼吸練功，未得我答應，你不能教與彆人。”白芙緩緩鬆開手，她想這丐兒資質不佳卻不是教不會，他學得了她所教一二成，普通江湖人士都不是他敵手了。她唸了幾句口訣讓他背，教他練功法門，她教的隻是內功心法最根本的入門功法，鳳寧資質差卻也不笨，學了三四遍便會了。她又叮囑，“你遲早依此法修習，勤能補拙，一兩月後我再教你第二層功法。”

她俄然一喜，這偶合的機遇讓她盤定了今後的運營。

白芙在山石後望了一陣，心道：此人貴為皇子，聽聞常在秦淮河十六樓間流連，妾侍也很多，恰好至今不娶王妃，獨獨癡心於一人，這份情也是人間罕見了。

客店外天氣敞亮很多，雨已轉纖細。她惦記取小肆，留他在天賜彆院真是半點也不放心，但現在卻還不能疇昔。出了堆棧，前門模糊瞥見天賜府衛的身影，她不想在這堆棧旁近肇事，留暗號的事一時不便做，身影閃兩下便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