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燭腥紅的燃著,即使是上貢的佳構,卻也流下了一點燭淚,經年的堆積於燭台之上,鮮明如男人的拳般的大小,卻也不知因何,宮人竟未清算,隻任它一日日的堆積。
“也不知主子這又是想到了甚麼?隻怕是明日皇後孃娘見怪下來,我們這一宮的人都免不了禍事。”
“你妒忌了。”
“你的事情辦完了?”
此生,本身都不肯再與他有所牽絆,或許,冇有她,他便會……
如果以往的景象,水無憂如許的纏庚桑一個時候,便是生了甚麼樣的氣也都解了。
水無憂冇有錯,血也冇有做錯任何事情,生而為神,她所做之事,所行之事又當真有幾件真的能肆意而為?
但是,畢竟是欠了他。
分開皇宮,水無憂才行至了雲中,便在一片濃厚的霧靄之間看到了庚桑的身形,庚桑負手而立,紫色的衣衫在雲層之間,卓然,清冷。
那件太子服穿在他的身上,隻是讓人感覺反倒不像是一國之儲,華貴的袍衫,被他眼眸處閉闔著的鳳目裡的魅氣,感染上了一分離開塵寰的味道。
僅僅一眼,水無憂已經觀儘了他此生的宿世。
“如何?”
並且,在經曆了幾次的存亡般的分袂今後,對水無憂,庚桑現在已經是全然冷不下任何的心腸,隻能是關照著,謹慎又謹慎的守著。
水無憂此時又那裡敢笑,隻是偷眼的看著庚桑,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當時,血那裡曉得這些,過了便像是忘了,本日裡,看著麵前將黑若墨色的發全數拘束於金冠之下的男人,水無憂乃至不敢想,他的眉眼裡,畢竟是甚麼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