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你不能射。”
她緩緩的臥在他的臂間,再次闔上了眸,黃金的麵具下,那雙眼再冇有肅殺的戾氣。
庚桑落下雲層,方纔他替她擋去了盤古斧的勁道,而他的肩頭,擦著那斧刃,已經露了白骨。
她笑!
抱起了他,直奔各了昊天塔,腳下生蓮,冰蓮如玉,踏足之處,腳下的三生俱都跪伏於地。
從而後,三界內,再無人敢挑釁她的神力。
幾百年了,他的暖和早就入了她的心了,現在,他卻要舍她而去嗎?
以滿身的力斷了她的手,庚桑握著弓背處,微微的對著她笑。
她咬牙切齒的恨,看著他虛軟的氣味,三神已動,七魄分裂的庚桑,咬著牙,眼裡失了平平的素靜,看著她,似要笑,但是,再冇有半分的力量,隻要一雙眼,看向她的時候,滿含著隻要她才氣懂的悲憫。
“你當我,當真不敢放手嗎?”
“庚桑!你若敢死,我便要這天下與你賠葬!”
“你要好好的,”
“不能射。”
他隻要那麼一線的力量,在分開的時候,還想要去闔她的眼,不想讓她悲傷,傷悲。
“不!我聽你的,再不率性。”
但是,她的眼看到的倒是滿眼鮮紅的血,紅的讓她驚駭!
他的聲音不大,卻止住了她的箭。
麵具下的眼未見半分的悲憫之色,她隻是似有感慨的說。
手心闔扣之處,是他已經停了的心跳,引著那心頭之血到了他的心頭,和著原就在那邊的血,合而為一。
萬年過分孤單,神路更是高處冷寒,如果冇了他的伴隨,到了最後,她不曉得本身會成了甚麼模樣,冇有他,她獨活,又有甚麼意義。
“不悔!”
雲澤纔要向前,一道紫光已經射向了血的方向。
“留下來,留下來。”
“求你,為了我留下來。”
那箭已經空了,箭翎之炎終究還是熄在了她的手掌中,但是,弓開無悔,再冇有誰能複了它。
“你若入了鬼域,我陪你;你如果步入仙道,我也跟著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便包管,護了這世道,佑它無憂!”
“喪命於你手,本就是我射中的劫數,並不怨你,隻是,一定有些遺憾。”
她的血被她含在了嘴裡,微微的抵下,闔在他已經失了氣味的唇上,吐入到了他的體內。
“無憂,躲開!”
她的箭尖所指之處,恰是庚桑的心口的位置。
有庚桑的結界,靈淮不能靠近,在血勾身想要擋住庚桑的時候,盤古斧已經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