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上,繪著一個身穿交領右衽、大襟窄袖的淡藍色曲裾的女子。當代畫像多是籠統適意,那畫倒是極其寫實,以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是個正值豆蔻韶華的女子,秀眉清目,眼裡儘是未經世事的純真,一張美麗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即便未長開,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人胚子。她披垂著秀髮,抿唇害羞淺笑著,一枝素淨的桃花爬進畫的一角,和她的臉灼灼相映著。
她繞過項盛皓往前看去,隻見他前麵一個被雪覆蓋著的人形物體,在一片蒼茫的平原上格外顯眼。
在蘇黎的對峙下,幾人清算起東西便持續出發上路。那隻赤眼白狐始終跟在他們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間隔。幾次被逼的遠遠落下,冇過量久又鬼怪般呈現在原處,蘇黎見它隻是跟著,也不做甚麼,便不再理它。翻過一座尖峰,麵前呈現一片冰雪覆蓋的平坦雪原。淩冽的北風異化著碎雪,不竭撲向臉龐,雪化在臉上,格外濕冷。三人一麵向下磕磕絆絆的滑走,一麵戴上手套、帽子,以及墨鏡,以防備雪盲症。
“我的天……”詹不自發的往項盛皓身後躲了躲:“白狐我傳聞過,可真冇聽太長著紅眼睛的……這不會是阿誰甚麼……甚麼小倩吧。”
“奇特了。”詹一邊戴上儘是絨毛的帽子,不解地說道:“這裡海拔也不是特彆高,又不是夏季,為甚麼這麼冷。”
“到了,就是這兒。”項盛皓俄然停下。蘇黎吃了一驚,到了,這麼順利就到了?
項盛皓嘲笑似的瞥了詹一眼:“聶小倩是女鬼,妲己纔是狐妖。你不是……那叫啥來著……香蕉人,還信這些鬼啊妖啊的?”
一種熟諳的感受襲來,蘇黎皺著眉想了半晌,俄然憶起,那不是不止一次呈現在她夢裡的女子嗎?如何會呈現在這幅畫裡。俄然,她看到畫角有一行羊毫寫的當代簡化字:嬴月,秦至公子扶蘇之女,公元前225年-?
“……父親!母親!不要分開月兒,不要分開月兒!”
“啊!”來不及顛末大腦的,蘇黎節製不住地尖叫一聲,鋒利的嗓音劃破雪夜的安好。很快的,中間帳篷的蘇繆遠等人被吵醒,穿衣、開燈一陣慌亂的騷動。不一會兒,本來烏黑的麵前一片敞亮,那雙火紅的眼睛隨即刹時消逝。蘇繆遠拉開帳篷門的拉鍊,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髮,一臉焦心腸鑽出去:“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