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範盈盈話語的排擠卻還不肯停止:“這二百塊大洋是賜給你們的,看在你們跟玹哥是舊瞭解的份上。不過,你們畢竟是伶人,明天的婚禮是不能去了。謝雨梅,明天我就先送你一杯我們的喜酒喝。”
“他們……欺人太過!”鬍子大鄧要往前衝,身後他的媳婦葵花嫂一把拉住他,從速給他使眼色。“有她文師兄在,你先彆愣頭魯莽!”
來到包廂裡,謝雨梅未曾卸妝,一身粉墨,與鬆文直直站立在一起。麵前的範盈盈和楊清玹仍然坐著,雨梅安靜地看向劈麵男人,那份安靜竟讓楊清玹有些不由自主想要遁藏。
“雨梅!”鬆文感受中間人一軟,趕緊架住了癱倒下來的柔婉身軀。謝雨梅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了,隻能任由內心的哀痛肆意流淌,她整小我撲在師兄懷裡縱聲痛哭起來。
“快喝!”打手黑三兒在給範盈盈助著陣容。
這句話在雨梅聽來好冷,彷彿要把整顆心都冰住了。
隨後,一群打手齊刷刷拜彆。劇院裡隻餘空蕩蕩的沉寂,隻餘下敢怒不敢言的梨園世人。
“胡說八道!玹哥是世家後輩,串戲不過是隨便玩玩。跟你們這些開嗓餬口的爛伶人不一樣!”範盈盈有些慍怒,手中的茶碗咣噹一聲撂在紅木桌上。她是個直性子,也不肯再磨蹭甚麼了,乾脆道出來意:“謝雨梅奉告你,我和玹哥明天就要結婚了。就憑你,也妄圖和他在一起,的確是白日做夢!”
見雨梅毫無想要辯論的意義,一旁的鬆文不忍見師妹受辱,他強壓住內心的憤激,考慮回口道:“範家現在也算是大戶,大蜜斯是有身份的人,還請口下包涵。我們芳苑梨園的觀眾裡也馳名流和達官權貴,說甚麼賤不賤的。再者,就是楊公子不也在我們這裡串過幾月戲文嗎?玹竹公子的雋譽也曾令很多紅粉名媛傾慕呢!”
“哼,走!”範盈盈頭也不想回,拉起楊清玹的手便向劇院門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