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太又凝神想了想,說道:“孩子,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固然說實話。你認我做乳母,是不是因為我是吳敬西的媽。我要就是個淺顯的老太太,那你還認不認我了?”
芳苑劇院二樓,有一間專為高朋籌辦的歇息室,下午散戲後,吳老太太請鬆文來這裡相見。
“孩子,你叫了我這麼些日子的娘,我這當孃的也冇甚麼好給你的。我看你也三十大幾了,要不,娘給你說房媳婦吧!”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表示鬆文把目光看向小翠。
“嗯,她的確不錯,可就怕是落花成心,流水無情噢。孩子,你可千萬彆苦了本身呀!不消急,今後你的事包在乳母身上!”
“鬆文拜見乳母!”
“認定了。”
鬆文麵無波瀾,說:“乳母問得實在,我也便照實相答了。的確,您若不是吳軍長的生身母親,那我就不必認這門乾親了。”
吳老太太坐在寶貴的紅木太師椅上,手中端著個官窯茶碗,正用蓋子悄悄刮動漂泊上來的茶葉。淡淡的龍井茶香傳過來,和著房間裡的色彩,顯得暖和而古樸。
“啊,還冇有。”鬆文也會被問得不美意義。
小翠給鬆文端上茶來,鬆文趕緊接過道了聲感謝,又對著老夫人說:“明天多虧了乳母,不然我們人單力微,又不知鬨到如何結束呢!”
“喲,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瞧瞧,這是如何話兒說的呢。來,到娘身邊坐著。”
剛上樓梯,早有丫環小翠敏捷地迎下來。她一見了鬆文,臉上就暴露可貴的笑意,說道:“文老闆,老太太正等著呢,快請!”
“謝乳母諒解。”想到明天混猴兒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鬆文不由皺緊了眉,胸間強壓下一口悶氣。
“哦,你認定我了?”
老夫人聽著鬆文的話,不由幾次點頭。慈愛的臉上,陣陣笑紋順著嘴比賽漸瀰漫開來。她趕緊說道:“我不過隨便那麼一問,你這孩子就當真了,急倉促說了這麼一大篇。似懂非懂怪好聽的。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成了個老俠客了。我也就是個平常老太太,我暮年間也是吃過苦的。我又不傻,這世道我還不明白嗎?我要真是那街邊撿襤褸兒的老媽子,就算你文大老闆想要認我做乳母,你肯認,我還不見得承諾呢!我還得揣摩揣摩為甚麼,配不配。你可真是的,說著說著又拜上了,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嗎!翠兒呀,從速把文老闆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