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年前她突發過一次小中風。固然她身材根柢好,病情也不嚴峻,但多少留下了點兒後遺症,身材不再那麼結實,記性也時好時壞。之前她去菜場,東西再多都對峙本身提,大包小包一堆,也不準彆人幫半點兒忙。這麼個“火爆女俠”現在俄然變成小朋友一樣,事事需求彆人提示和照顧,我內心有些難過。如果忘記是生命必不成少的構成部分,我但願外婆能忘記煩惱,內心隻留下歡愉的片段;如果安康的闌珊是人生必經的階段,我但願她安康的日子能保持得久一些,多享用一點兒誇姣。
從小家裡統統人都非常寵嬖我。小時候在成都,過年在我們家算不上特彆昌大的事情――當然了,大年夜的家庭會餐必然會有,下午開端,各家的媳婦兒就聚在一起忙活籌辦。對我們小孩子來講,重頭戲當然是領壓歲錢了。
我的那點兒倔脾氣應當擔當自爸爸。印象裡我們的爭論固然未幾,但場麵都非常狠惡。記得小時候,一次到飯點了,爸爸喊了幾次,見我還磨磨蹭蹭不上桌,隻顧著看電視上的新歌排行榜,他就火了。幾句話兩邊就擰起來,到最後,我一拳砸向手邊的櫃子,把櫃子砸壞了。爸爸立即衝著我吼:“這個家裡統統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有甚麼資格把它打碎?”我的肝火噌的一下就躥到了頂點――你和我?本來分得那麼清楚?
從小到大,父母對我而言一向更像朋友,甚麼都能夠交換。我看腳本的時候他們也會一起出主張,拍《活色生香》之前,本來我更想應戰後出處陳偉霆扮演的文世傾,感覺阿誰角色更酷,但媽媽果斷地以為,寧致遠的角色更合適我。究竟證明她說得對。他們的定見我必然會聽,畢竟他們代表著“基層觀眾”,體味一下他們的設法對創作也有所幫忙。當然,我也會和本身的設法折中。
不管是疇昔還是現在,爸爸都是我最崇拜的人之一。他有任務感,有本身的設法,還看過很多書,知識很博識。之前我感覺他無所不能,是一個頂天登時的豪傑。現在他年紀大了,體力和年青時不能相提並論,曾經那麼好強的脾氣,現在偶爾也會伏輸。但他向來冇讓我絕望過,始終是我的表率,是我心目中“男人”的最高標準――自問現在的本身和他的差異,大抵不小於三倍。我但願本身能少一點脆弱,能像他一樣有更多的擔負,在關頭的時候,有充足的勇氣和才氣庇護本身和四周的人。
你有天使的麵龐(傳聞年青的時候),很好的身材(無圖作證),火爆的脾氣(從藐視到大),但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汗青。現在的你一臉慈愛,像孩子一樣愛吃又善忘。這很好,忘記那些好久纏著你的煩惱和悲傷吧!我隻想說,感謝你,感謝老天讓我成為了你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