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杯恭敬地奉給他,他凝了我一會,終是接下了。
他看我這般模樣似是有些不忍,便輕聲哄著:“如果一時想不到,漸漸再想,等想到了再來奉告我可好?”
我緩緩起家,晃了晃不甚復甦的腦袋,拋棄方纔腦筋裡那些奇特的感受。他走到我近前,我纔回過神來。
徹夜皓月當空,晚風緩緩,適合獨酌。
我將桌上的兩個杯子滿上這三花酒,持續道:“本日請讓香兒借這祝酒敬皇叔一杯,了結此憾事。”
她立即嚇得離我遠遠的,“公主,這可使不得,老奴可挨不得內廷司的板子。”
“水邊無數木芙蓉,露染燕脂色未濃。
他一邊念著這小詩,一邊又轉頭凝睇著我。
我邀了他一同坐下,讓翠兒再拿了一個酒杯過來。
漓鉞本日一身水墨色常服,烏黑的發在頭頂束成髻,套在一個精美的白玉發冠當中,竟像個翩翩佳公子,一身的清風霽月。
幸虧我並不是糾結的人,順服本身的意念軟軟地靠在此人緊實的胸間,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醇厚的氣味,感受著他逐步失速的心跳。
我央了蘭嬤嬤在天井的木芙蓉下襬了張矮桌,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賞花、弄月,彆有一番情味。
俄然一些混亂的畫麵在我腦中閃過,我想要去捕獲。捕獲到的竟是我赤著身子被人抱在懷裡肆意親吻的畫麵,刺得我一個激矯捷復甦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號召在此人臉上。
“那年皇叔遠赴疆場,半年還未歸。我老是拿那句“懦夫一去兮,不複還”來問父皇,父皇說皇叔你是蓋世的大豪傑,這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堪的意義。一個月後你真的大勝而歸。”
我拿起另一杯,口中說著祝詞:“恭祝皇叔班師而歸!”我與他兩杯相碰,各自一飲而儘。
“當時候的話你竟還記得?”他目光灼灼地望向我。
“香兒安知我誇的是這木芙蓉?說不定是另有其人。”他深深地望向我的眼,不曉得想要窺測甚麼。
我一時語塞,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接話。隻能在心中怨怪著本身哪壺不開提哪壺,昨日他便提過要我謝他的事,我隻當作了打趣話並冇有放在心上。現下我本身一頭撞上去又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