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隊人馬擁著陽泉,引著馬車隊在前麵行走,倒真是蕭瑟了前麵的轎車與車中金美人了。
“九死平生,兩世為人。”瀝重安靜地說。
隻見轎簾開啟,內裡有一女子,二三十歲模樣。頭戴金玉鳳尾冠,上麵珍珠點點,流蘇飄飄。陽光之下,珠光寶氣,非常豪華。女子身著大紅繡袍,上繡團團荷花、鴛鴦戲水。兩袖是金絲的彩蓮。
“我說錯了麼?另有你,如何把瀝重姐接返來了?”陽泉不平。
公然車上裝著金銀財寶,是當時瀝重為誘敵,已經翻開各車所載的箱子之故。
她和世人都明白,僅此一樁,便把吳玠送的女子給比冇了。
這此中第二聯,實在說出了二吳再後數十年的抗金情勢。
我們無妨由西到東說一說。當時宋金自西向東,彆離是吳玠,嶽飛,劉光世,張俊與韓世忠,共五路兵馬。各自駐防在大散關,偃城,建康與楚州附近。楚州最東線,就是瓜州。
陽泉會心,先將鳳冠戴到頭上,那是五隻鳳凰圍成的金冠。黃金打的鳳凰,顫顫巍巍,展翅欲飛。鳳翼之下,有翡翠作的祥雲,珊瑚鑲的紅日。看上去,既非常大氣,很有皇家風采,又精雕細刻,作工良好。
塞上長城空自許,鏡中衰鬢已先斑。
“好一個周侗的門徒,妄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真讓我看走了眼呢。”
這還不算,三下兩下,她竟然探出身來看熱烈。特彆是見了鐵匠營主事的王三橫,把一雙眼睛儘管高低打量。這麼個女人,亂軍當中如此淡定,不是腦袋裡缺根弦,就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主兒。
說話之間,那金鬱梅的轎車已到近前。
女子舉止之間,雍容華貴不成方物。一抹落日,隨便地映在她身上臉上,光彩奪人卻不過份矯情。
再說這女子不顧兩軍陣前人馬亂紛繁,竟然挑起車簾。
三橫是甚麼人?一張嘴甜的賽蜜,不失時機地阿諛了陽泉,令她非常受用。先前的憤懣,此時早丟到瓜哇國去了。
諸位看官多數熟諳後代墨客陸遊。他有一七律《書憤》:
本來金兀朮於年前政變逼宮以後,手握軍政財民大權,主動備戰,力求南侵。當時招雄兵二十萬,又練就了柺子馬等。可說是弓上弦刀出鞘,萬事俱備,以求一逞。
陸遊本人插手的兩次敗仗。東在瓜州,西在大散關。此詩實在函蓋了宋金自東到西的五千裡戰線。
這一次,那是皇家的皮靴,較著又初級了數倍。陽泉一穿之下,本身就感到威風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