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乾脆就用鞭子在空中閒逛,千萬彆往下打就是了,”三橫怕陽泉不明白,邊說,還一邊把大鞭子舉往空中,一圈一圈地晃著,並教陽泉道,“你隻要彆詭計打出響來,就這麼來回搖擺,馬兒就拿不準你,它不敢亂來不聽話。”
“不就是鞭子嗎,我偏打!”陽泉犟脾氣來了。
三橫聞言,速將那信封取出。陽泉聞恩公此言,眼淚奪眶而出,顆顆滴在沾滿鮮血的信封之上。馮氏見狀,知二人承諾了,那雙眸俄然放出光來。三橫與陽泉活了半生,從未見過如此敞亮光輝的目光。以後,那亮光便垂垂退了。隻是他嘴角尚掛著對勁的笑容。笑得渾厚,笑得深沉。真是應了那句話,叫‘老兵不死,他隻是漸漸隱去。’
過後,三橫陽泉緩過手來,又專門返回馮氏埋骨之地。他們給大將馮虔誠重整墳塋,悉心並修了一座小廟。這廟,不但鐵匠營長有人來不竭補葺,西夏瀝帥,加上馮將軍的袍澤部下,也是常來。千百年後,墳與廟早不見了蹤跡,但是‘忠墳廟’這個地名,卻傳留至今。當然,這是後話了。
埋葬祭拜了馮虔誠,三橫見隨行的軍士早已散光,曉得這些人是麻氏部下,固然跟著二麻作奸不法,畢竟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馮虔誠在軍中的威勢,誰敢不平?眼下局勢已去,跑吧。
“是不是真正老闆子,馬如何曉得?”陽泉見二人婚都結了,王三橫還這麼稱呼,天然不悅。可眼下不是訓夫的時候。當下,最要緊的是把金銀財寶整回鐵匠營,因而她不無獵奇地問。
彆看那陽泉最喜好別緻玩意,天下三百六十行,哪能容她行行都試過?她從未趕過大車,心中不免驚駭。但是在三橫麵前,陽泉又不能逞強。新婚剛過,毫不能讓夫君看不起不是。當然,這一滿車金銀財寶,更加不能丟了。一時候,陽泉便有三分難堪。
“鞭子啊,老闆子鞭頭準。馬不聽話,那鞭子專打馬耳朵。馬吃痛,就聽話了。”三橫道,“不過,你可彆試著打馬耳朵。第一,你幾鞭子打不著,就漏餡了。那就不是五天工夫,幾個時候馬就毛了。第二,你一鞭子打不準,打在馬的眼睛上,馬就廢了。以是,...”
“馮將軍有話請講,三橫無有不從。”
“不,這不是我要的全數。瀝將軍給你們的信,我天然不能拿,但請將信皮留給我,歸正你留著無用,不如與我一同埋了。”馮虔誠畢竟乃大將軍,大行之前,所言所講,仍然中氣實足。他見三橫二人冒死點頭,對勁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