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阮呆了：“為啥不能說？”

衛蜜斯閨名子鳶，和季荔寧同歲，剛滿十二，端得一副好邊幅，若隻論色彩，比通身侯府氣度的季二蜜斯還要賽過幾分。父親是五品同知，一兄一姐，具已婚配，留下個天仙般的小閨女在家裡。來到北關城今後，郡主設席宴請各府家眷，季荔寧在一眾小美人兒中獨獨看上了比她都雅比她有才的衛子鳶，非要與她相伴玩耍，兩家這才密切起來。

永淳歎了口氣：“都籌辦起來吧，出了正月就走。嬤嬤，內院你看緊些，明日把季祥叫出去，走之前外院裡也得好好整治一下。”

固然衛子鳶一向有個小狐狸的名號，但是畢竟還是有顆小人兒心，提到婚事也是紅了臉。

說罷衛夫人皺了眉看小女兒：“寧姐兒一片美意……”

紫檀福身應是。

衛夫人出身閩南世家，丈夫雖隻要五品官職，但在北關這個北方重鎮也算是響鐺鐺的一號人物。本覺得郡主隻攜一女來到季家老宅，必然閉宅不出，各位夫人也不敢等閒敬貼拜見。誰知她不但親身宴請官眷，還抽暇召見了北關幾家大商號的家眷，又牽頭辦女學，入股做綢緞莊、金銀樓，與滿城的夫人們交集甚密。

衛大蜜斯趕緊扯扯母親：“她們小女孩兒猜謎呢，母親不必當真。”

“那阿誰丫頭？”

賀阮是衛子鳶的手帕交，天然也就熟諳了季荔寧。郡主喜她渾厚敬愛，常常把她叫進府來，宮裡賞的東西也常常一式三份，衛家一份賀家一份。

衛子鳶哽住，不敢把那四個字說出來，噎了半天道：“寒梅著花未。”

賀阮低頭漸漸地啜了半杯茶，睫毛微微地顫著。

這時的衛蜜斯正陪著回孃家的姐姐跟她娘撒嬌說話呢，丫頭出去回稟季二蜜斯派了人送花來了。

衛子鳶知她不信，也不肯信，隻好說：“荔枝比你大兩歲，過了年就十三了，她畢竟是姓季的，這回，怕是要歸去說婚事了。”

“京裡有人來了？”賀大蜜斯被阿誰故裡刺了一下。

“看女人如何措置吧。嬤嬤，您幫襯著她了，都不問問我。”

衛夫人趕緊讓人進了屋，隻看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麵龐凍得通紅，懷裡捧著個梅瓶供著枝黑黢黢的梅花。

蔣嬤嬤遲疑半天，還是問：“郡主，女人的事……”

衛子鳶一看，得，還得敲打敲打：“你可先彆歡暢，都藏了這麼久了，越到最後越關頭，可彆讓你爹孃看出來。”

聰明一世的衛二蜜斯氣了個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