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撇開首,漲紅一張臉。
現在親眼得見,萬頃開去,再無蔽野,陸地上的煩惱事,彷彿一刹時煙消雲散。
穿戴寢衣,拖鞋趿拉反,一臉昂揚的鎮靜。
何文宇笑出聲,婉轉的,磁性的,勾引又蔫壞,“我也冇說你是閒事,是想請你幫個忙。”
“絕無下次。”小唐昂首,“自現在起,我對您的決定不會再有貳言。”
行動行動也守著分寸。
溫素本能開口,“我不是……”
卻被他拿來逗哄一個女人,低聲溫語,求她一笑。
何文宇漫不經心笑,“那不如去自首,不沾血,三年五年最高八年,比在我這船上安穩。”
何文宇嗓音生了啞意,“我哪壞?”
“不是小白臉。”小唐立在遮陽棚下,“我們當時有一家假髮公司,專供非洲出口。非洲人基因限定,頭髮又炸又卷,又長不長。最喜好及腰長頭髮,編滿頭小辮。停業最峰值時,老邁也下車間。”
“謝總,溫蜜斯落腳點查實了。”
“冇騙你。”何文宇攏起她飄舞的長髮,扶穩她頭,從手腕腕錶前褪下一隻髮圈。
淩晨再見,他目光比之疇前,陡峭安閒。冇了黏糊堵塞的潮湧,冇了火急吞噬的沉晦,腐敗朗朗,彷彿她隻是一個好朋友,好玩伴。
溫素長長撥出一口氣,急於突破這奧妙旖旎的氛圍。
何文宇在他們這個圈子,口碑很好。講道義,一諾令媛,算是可貴的仁義人。
跟他再久,豪情再深,他都不會容忍,不會救。
小唐走到舷梯邊,驀地出聲提示,“老邁,我們到了。”
她上船時,不成否定鬆緩了,現在這似是而非的話,驀地又戳中她神經。
他一根菸抽完,正續第二根,管平風風火火闖出去。
小唐目光遠遠落在她腳上,溫素腳指不由蜷了蜷。
她插手幾次宴會,蔡韻重新到腳,重視她每一寸細節。碎髮捲曲的弧度,腳指塗不塗甲油。
他本日西裝革履,雙排扣藏青絲絨上衣,很正式,又富麗。氣質萬中無一的溫朗,舉手投足展露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像電影中衣冠楚楚的斯文反派,奪人眼球。
貨輪伸下舷梯,小唐一馬搶先上去,回身朝他們伸手。
海明先見日,江白迥聞風。
男人的名利場,女人即便烘托,也要烘托的麵子,尊敬。
小唐麵龐沉寂下來,偏頭轉向溫素的院子。
溫素眼神刹時不一樣了,“事情?”
她穿的不算正式,也不拉垮。高領羊絨針織連衣裙,介於白和黃之間,低調溫和的莫蘭迪色,色彩材質都夠初級,不是大型晚宴,這衣服很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