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冇有說話,手中變出一隻白玉簫,夜色下閃著溫潤的光,彷彿他的肩頭冇無益劍,自如地吹著我剛纔的那一曲《流水浮燈》,倒是不一樣的感受,少了哀婉,多了輕靈。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他的簫聲吸引,他吹簫的程度在我之上啊。
遠處紫櫻馨蘭玉梅蕙菊和小福子小祿子小喜子恭敬地站在正殿門外,皓月和小榮子想必是去尋我了。小福子眼尖瞥見我,正要喊出甚麼“拜見皇後孃娘”的話,我悄悄一個“噓”的手勢,表示他不要出聲。
待他的身影消逝在我的視野以外,我又坐下來,感慨時候流逝得真快,彷彿隻一頃刻就疇昔了。我摸摸懷中的碧玉木蘭簪,暴露會心的笑容。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皓月他們,說:“你們幾個去忙吧,蕙菊你陪我說說話。”
“去拿吧。皓月在坤寧宮內能夠不消帶腰牌的。另有,彆跟皓月說。”我眨眨眼睛一笑。
輪到他不說話了,我持續說:“為了天子的垂憐嗎?我不需求。在皇宮裡平平平淡也不是好事啊。”
但是,忍不住啊。以是,我借了蕙菊的宮女裝,隻是想曉得昨夜的那小我是誰,會不會也將煙波亭裡一個吹簫人引為知音。心中悄悄發誓,如果冇有人,我就再不去煙波亭,就一心做一個虛無的皇後。不再在乎甚麼,包含,我的家屬。
“端上來吧。再讓紫櫻和小祿子去把他倆找返來。”我站起家在鏡中照了照,笑意就不由自主地浮了起來。
他說出的都是當今在彰軒帝身邊得寵的女子。
“哦,冇甚麼。”我有些慌亂,從速走到桌前坐下,嚐了一口菜,點點頭,“嗯,不錯。”
他發覺到我的笑,問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吧。”我不說話。“你不是柳妃,也不是和妃、麗妃,安嬪?如朱紫?”
蕙菊拿來的是一身銀灰色的錦緞侍女服,上麵有朵朵淺粉的菊花。我從金飾盒中挑出幾枚雛菊樣的簪花,把頭髮盤成最簡樸的髻,拿了皓月的腰牌悄悄分開坤寧宮。
她還要說甚麼,被柳妃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我去了煙波亭,一起上忐忑不安。
“哦。你去通報你家主子,就說柳妃來了。”她環顧著坤寧宮院內的安插,底子冇有看我一眼。
“但是,傳聞前幾天皇上承諾把安陽郡主嫁給柳妃的弟弟了。”蕙菊有些擔憂地說。
但是,深夜裡在後宮的男人還能有誰呢?從那盞迎他的宮燈來看,他應當不是偷偷潛入之人……
“娘娘,您找我?”蕙菊站在我麵前,手上還拿著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