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菊奇特地看著我:“娘娘?”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皓月他們,說:“你們幾個去忙吧,蕙菊你陪我說說話。”
那人冇有說話,手中變出一隻白玉簫,夜色下閃著溫潤的光,彷彿他的肩頭冇無益劍,自如地吹著我剛纔的那一曲《流水浮燈》,倒是不一樣的感受,少了哀婉,多了輕靈。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他的簫聲吸引,他吹簫的程度在我之上啊。
“明天那首曲子叫甚麼?”他俄然開口問道,聲音清遠。
“蜜斯。”皓月怯怯地叫了我一聲。我收回目光,“回宮吧,夜深了。”
“去拿吧。皓月在坤寧宮內能夠不消帶腰牌的。另有,彆跟皓月說。”我眨眨眼睛一笑。
“不了。”他背對著我,擺擺手,“如許你就不消怕我看到你的麵貌了,我若真的出來,不管你我可都犯了宮規。你也坐吧。”
“敢問您是?”我強作平靜。
我去了煙波亭,一起上忐忑不安。
我倉猝說:“王爺,坐到石凳上來吧。”可心中又在掙紮。
“女人好簫聲。”他開口說道。
但是,這人間在我之上的人又能有幾個?
“娘娘?”蕙菊不解。
“《流水浮燈》。”我悄悄說。
蕙菊見我不再說話,便小聲說道:“娘娘,那小的先下去了,一會兒黃敬要送食材來了。”
簾外人雙手一揖,看著遠處一盞漸近的宮燈。
“奴婢是一個在此打掃的宮女。”我低頭不知如何說,隨便謅了一句。
“先告彆了。”說完,他回身倉促拜彆。遠處的宮燈與那抹漸遠的身影彙合,一同朝廊外走去。
可他的聲音不像是天子的聲音,彰軒帝的聲音降落且充滿威儀,可昨夜的阿誰聲音倒是暖和的,聽他的笑聲彷彿是冇有任何承擔,隻要清心寡慾之人纔有那樣的笑。
夜空中響起男人開朗的笑聲,小榮子不敢妄動。
但是,忍不住啊。以是,我借了蕙菊的宮女裝,隻是想曉得昨夜的那小我是誰,會不會也將煙波亭裡一個吹簫人引為知音。心中悄悄發誓,如果冇有人,我就再不去煙波亭,就一心做一個虛無的皇後。不再在乎甚麼,包含,我的家屬。
我緩身坐下,不知說甚麼。
皓月趕緊跑進帳中來到我身邊,低聲說:“如何辦,蜜斯?”我冇有說話,心跳得短長。
我的直覺奉告我,就是他吧,我的知音。
“冇有了,娘娘。以後您不就送子孫餑餑給她了麼。就冇有來了。”
他笑了,搖點頭,頭上的紫金白玉冠反射著陽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