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與劉公子用飯，他特地選在劉府花圃中的一處“聽雨閣”中，閣外種了芭蕉，窗下懸了銀鈴，非常風雅。

“如果不棄，住在我府上可好？”劉公子的笑容中滿是誠意，“這幾日來安陽采辦年貨之人極多，想來堆棧很難有房間。”

羲赫看這我道：“那便歸去吧，我再與劉兄品品畫。”說著朝我眨一眨眼。

李氏下去了，我站在羲赫身邊，隻見他的黑子與白子旗鼓相稱，再看棋局不由有些驚奇。以羲赫的程度，早該贏了纔是。不過，我旋即想到，畢竟做客劉府，我們又自稱鄉野中人，天然不好鋒芒過分。

我卻在內心搖點頭，我的二哥，可不是等閒能打動之人。如果真有才，不必說，便可。如果無才，便是傾國財產也不能說動他的。更何況如許的小事，吳大人如果為此便“勞煩”了二哥，那纔是斷了此後之路。

我指著那梅花：“羽桓，你看這梅花多美。”

我心頭驟暖：“感謝你，羽桓。”

因在醉仙居與羲赫相遇，又承諾劉公子這幾日住在劉府，因而與碧蓮說好次日去集市的時候，便到了劉府。

“這是常見的紅梅，不過比起臘梅，確切美了很多。”他笑笑道：“不過，你此時表情好，天然看甚麼都是好的。”

我一愣，但一想含韻眉梢眼角的風情，確切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會有的。

羲赫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麵上帶了暖和笑意，眼中染了崇拜之色，對吳大人道：“方纔大人說，淩將軍要從安陽過，不知會走哪條大街，又大抵是何是時候呢？”

劉公子正在興頭上，聞言頭也不抬道：“去備些酒來。”

“這兩個，是老爺的偏 房？，初柳、盛荷。”李氏笑盈盈指著身後兩個女子道。

羲赫卻搖點頭：“你是否想過，在他的慶功宴上，不見你這個皇後，是否會起疑？”他不等我說持續道：“更何況他歸去以後，應當不久就會和靜嫻長公主結婚，若你慶功宴上是以身材不適不列席，那麼在你哥哥和天子的姐姐婚禮之時，再不呈現，豈不是更加不公道？”

我點點頭：“二夫人可要好生療養，畢竟有身辛苦。”

羲赫順著我的手看去，實在不過是幾株紅梅，是天然發展的，比不得宮中由匠人經心修剪的各式珍稀梅花。但是此時我卻感覺非常斑斕。

羲赫將一件玫瑰色鑲兔毛的披風搭在我肩上，“風寒剛好，就這般吹風，身子如何受得了？”

劉公子笑道：“這是謝兄弟，你們過來見一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