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柳二爺輕咳一聲,語氣裡有些難堪:“原是傷的不重並不打緊,一早便就好了。”
柳淮揚盯著案子上的信箋又是一陣沉吟,那信箋原是一封由密探截獲的密涵。
一頓飯便也隻能在這般沉默裡吃完,沈魚體貼服侍著柳二爺漱了口,又遞上個溫帕子淨了手,才退至一旁。
旁人自是不敢違逆他的意義,偏隻溫方生天生個異數,哪閃不捅些簍子拆回台是算不得完的。
隻見她偏頭微微想了一會又言:“爺口中所說的這個父親約莫隻是您眼中同奴婢有些血緣乾係的父親罷了。可從奴婢這裡論奴婢便是自小便隻識母親不識父親的,擺佈這十□□年來已經慣冇有父親的日子,並不想作何竄改。奴婢如許說,爺但是感覺的大逆不道?”
這麼多年慣瞧人神采心機,至心冒充總還能分得清楚。沈魚彎了彎嘴角帶出一絲笑意,隻作一副輕鬆的口氣同他道:“從未同爺提真過奴婢疇前的事兒,本日如果爺得空,不如奴婢便同爺說上一說罷。”
沈魚隻搖了點頭同他道一句:“奴婢無事兒,爺莫要擔憂,今兒奴婢就是想同爺唸叨一回,今後便不再提了。”
柳淮揚聞言隻頓上一頓,將遞到唇邊的調羹放回碗中,內心悄悄記上溫方一筆,清楚從漠北返來時細心交代一回,他受傷的事兒莫要叫沈魚曉得的好,免得跟著白擔憂一場。
當真如此,此時又這般沉的住氣反道是不妙。他瞧著沈魚盈白小的臉,俄然有些不忍,若那紀流年當真衝著他來也倒罷了,不過乎是想輟一輟崔四的銳氣,旁敲側擊的叫人曉得動不得天家,天家的人倒是能夠動得的。
她這番說的直白又在理,乃至稱呼也懶得改上一改。
沈魚出了藥廬沿著條青石鋪就的小道走了好久,不知如何麼便又來到了香雪林裡,拿著帕子掃一掃那石凳上的灰塵便落了坐。溫方那一襲話說的叫她生出很多感到,雖是未曾問過一句,隻漠北一行此中內幕約莫也曉得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