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誰的信,那裡來的?”溫方一聽便是一臉興趣盎然。
卻見芣苢走了出去,恭身稟報一句:“常府蜜斯已至門外,說是聞爺身子不適特來看望……”
德叔立在雪閣門前,將欲進門的溫方擋了下來:“老奴勸溫大夫還是緩一緩再出來罷。”
“女人可要同二爺複書?”晚膳時分,千月終是忍不住問上一句。
溫方進雪閣時柳淮揚便負手立於書案旁,手中捏一張薄紙,隱有筆跡,溫方實在獵奇那信上內容,卻也不敢靠近的細心瞧上一眼,柳二爺那張臉實在陰沉的能夠。
飯後清算妥當隻同千月道一句這裡有些乏了想回房裡睡上一覺,無事便莫擾。
那案頭還帶著風雪涼意的信,仍舊孤零零的躺在那邊,無人問津……
便也不忌諱著女人家不宜拋頭露麵一說,隻把那常青青領至宴席安坐在柳淮揚劈麵,生生把一場宴客的宴席弄成一出相親宴。
倒是叫柳淮揚冒充稱病給停頓了下來,不過消停幾日罷了,倒是弄了這一出才子上門示好的一齣戲出來。
常青青由人引至廳堂,身邊跟著的婢子墜兒敏捷的將她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豔紅的掐腰小襖,鴉青湘裙,一雙素手抄著個雪色的狐皮袖暖。
纔將說完便瞧見芣苢從內裡退了出來,手中拿著的便是一副砸的粉碎的茶碗。不消想便知是內裡那位為了火,少見柳淮揚喜怒於外,大夫溫方獵奇心大增,一把扯信芣苢的衣領將人拉至一旁,賤兮兮的問一句:“內裡是如何個風景,來同溫方哥哥流露一回,免得一會兒大夫我出來踩了雷。”
自嘲的笑了笑,和衣臥在榻上拉起錦被蒙了頭,便睡了疇昔。
那常慶年對柳淮揚這個將來能夠成為孫半子的人更是非常賞識,恨不能將二人婚事兒馬上提上日程。
柳淮揚冷哼一聲,將視野從那幅春光梨圖上移開,抖了抖手中的薄紙冷冷瞧了溫方一眼。這一眼便叫溫方感覺比那內裡十冬臘月裡的氣候還叫人感覺寒涼。
宮十八已經將信送至一日不足,遲遲不得複書,一時無法這才同千月催了一回。若他此行白手而歸,二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哇!
芣苢將將分開,溫方隻嘖嘖嘖兩聲,一股子才湧上來看戲的好表情生生叫柳二爺一句陰測測的話給生生攪黃了。
柳淮揚的信從漠北過來時,沈魚恰是案前極其當真的寫一副字帖,卻不是她昔日所書筆跡,乃是她初時習的那一手工緻秀至的小楷。不似行書蕭灑超脫,倒是溫潤和緩筆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