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點了點頭,屈了屈膝:“爺這般保全奴婢,言謝的話奴婢也不再多說一回,且隻看今後罷了,奴婢這廂先辭職,必然快去快回。”
柳淮揚往椅背上靠一靠閒適的瞧著沈魚單獨站在個角落裡一副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玉娘隻這般一想便忙將沈魚勸住,隻說這原就是分內之事兒,自會經心極力。
沈魚自她這番話裡聽出兩分酸楚出來,還未說話便瞧著方纔那婆子端著幾樣精美的點心出去。
待那玉娘退下,才同靜婉道:“我瞧著,現在能單獨得一處小院子住下,倒是對比著昔日裡跟大奶奶那邊一道住著要強上一些。”
“爺瞧著外院那邊曉得爺明日離府的動靜,一定不會有異動,你派人將那靈蛇,一應藥物及……大夫溫方一併帶出府去,隻搶先行一步。找個妥當點兒的地界落腳便是,明日等爺這裡出府,再行會和。”
“小魚竟是你來啦!”尤靜婉將手裡的東西一鼓腦安排在個笸籃裡,忙起家迎了過來。親親熱熱的牽動手便引著往屋裡去了。
沈魚經了柳二爺的答應,便出了棲意園的大門,前麵跟著一道的倒是白朮,少年懷中抱著把遮陽的傘,這大好天的免不得有些高聳了點,將才入夏,天那裡就這般熱的,且那日頭也不見秀般毒到需得用個傘擋上一擋。
沈魚過來時,尤靜婉正坐在院裡的葡萄樹下繡著一方白錦的帕子。
沈魚一又眼睛瞪得老邁,便是這般讓人瞧穿了心機,也不見有半分難為情,隻餘下一句感喟,人比人真真氣死小我,枉她還經常感覺自個有兩分小聰明,卻又是不時在他麵前無所遁形。“奴婢隻是考慮著爺走得這般急,怕是有旁的計算,如果冒然去靜婉那邊說一句,免不得也讓大爺曉得了去,到時再壞了爺的事兒便不大好了……”
一頭烏髮輕挽,再簡樸不過的婦人髮髻,卻單單在她這裡顯得彆樣風情,想必是未籌算出個門子,身上隻著一件素色薄錦外衫,坐在個鬱鬱蔥蔥的葡萄樹下,更加顯得澹泊起來。
打頭想起得便是,他們若走了,那大夫人用的藥可該當如何,大爺那邊又會不會將個怨氣撒到她身上?她這裡纔不過將將搬過來幾天,舒心日子纔算方纔開端,便這般快的就要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