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聞他此言倒感覺甚有事理,便點了點頭又道:“話雖是這個理兒,我兒倒是莫要忘了,能得二爺那般喜愛的人兒想畢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二房宗子柳淮鳴,原是過來存候,卻二夫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免不得要問上一二。
手心手背皆是肉,這些年母親如何待他同五弟他是瞧的清楚的,又如何忍心勸她一句莫要婦仁之仁呢?終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又哪能等閒捨得讓給中間人?
“你自內心也不必感覺慚愧難過,這樁事兒爺應你也不滿是因為你,自是有彆的籌算。”
柳淮鳴一雙標緻的桃花眼眯了一眯,烏黑的宣紙上躍然呈現三個大字——柳淮揚,搖點頭感喟一句,隻可惜一副身子過分不濟,可惜了……不然任他那般高的起點,這些年如果活潑朝堂,興業王朝再出上一名青年丞相也未並不成能。
不提德管事便是個深不成測的,單說柳二爺身邊的侍從芣苢,若真有機遇參議一回,他也是不敢托大,拍著胸脯敢說有十成掌控賽過他的。
柳淮揚彎了彎嘴角,抻手握住她本來用力捏著裙角的手,內心竟是生出的盜汗,忍不住嘲弄一句:“爺瞧著你剋日膽量倒是更加小了,多大點事兒,也能嚇成如許。”
溫方一臉不解,盯著她瞧了半天,也未曾明白她是何意。
想了好久最後也隻說出一句:“謝爺成全。”
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惱?
三老爺那邊無後,眼下瞧不他纔不過將將四十冒頭可謂丁壯,隻百年以後卻老是要有小我主持身後事的。
二夫人知他定是想差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一句:“並非是你父親那邊出了差子,鳴兒莫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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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麵便是這般涼薄,隻是開弓冇有轉頭路,任她如何悔怨,木已成舟,她是柳二老爺房裡的姨娘這一宗,如何也竄改不了。
柳淮揚淡淡開了口,才端起那杯沈魚新添下水的茶碗,慢理條斯的飲了一口。
畢竟彆人那邊顧念著一點子交誼部下留了情,他如果再得寸進尺怕是便不會再這般榮幸的隻讓人打暈疇昔了事兒了。
隻餘沈魚對著那麵上不帶半分神采的柳家二爺,一時心中更是萬分忐忑。
何況人又追到這裡解釋一番,切非論旁的,隻他一個男人如果再不依不饒的怨上一回,倒是顯得氣度太不濟了點。隻先宿世了忒大一通子氣,一時轉不過來情感,免不得吭吭哧哧一時也說不出得體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