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揚心機一動,便牽起了嘴角,笑意染進了眼眸,抬手錶示她向前。
鬱鬱蔥蔥的巷子走到了絕頂,眼界就開闊起來。
來賓已至,又是夜幕來臨明月彆枝的好時候。園中燈火一片,和著一片歡聲笑語,顯得好不熱烈,片片新綠上麵皆掛著一條條紅綢帶,跟著輕風擺動,更添七分喜氣洋洋。
聽到這裡柳淮揚一雙黑眸更是深不見底,端起茶碗,漸漸飲下一口,麵上牽起一絲淡淡笑意,卻又是未達眼底,聲音更顯清冷:“你說了這很多,不過隻想奉告於爺,沈魚,十之*便是紀流年的女兒罷。”
倒是不得不讚一句沈魚好定力,重新到尾終對峙著以穩定應萬變——此時她就是木頭一樁,由著他高低其手,使終淡定。
彷彿本來就知溫方一進也說不出甚麼好言,柳淮揚也不計算,牽著沈魚,直接坐進了芣苢打起簾子的軟轎內。
德叔見此便恭敬的退了下去,走了斯須,立在空曠的一處迴廊,人前深不成測的老管事兒,這會兒纔敢抬手就著衣袖擦了擦自額邊流下的汗水。
同柳府花圃不過隔著半個荷花池,景色不錯。
說是二爺已經在園中等候,她自是不敢讓他久等。
思歸園。
走近站定,福一福身道了一句:“讓爺久等了,奴婢的不是。”
柳淮揚還是一身墨衣,負手而立。梨花開儘,隻留一樹新果,加上新抽出的嫩葉,更顯得一片朝氣勃勃。
柳家二爺一年出不了幾次棲意園,哪一次出去不是勞師動眾呢?天然為顯昌大他這個大夫需得貼身隨行的。
柳淮揚道一句無妨,伸手摸了摸了她的頭髮,眼裡閃過一絲讚譽,牽起她的手便朝園外走去。
隻在內心暗自歎一句,柳家二爺的確目光好,饒是沈魚初入園時那般麵黃肌瘦的丫頭電影,現在也養的風韻出色嬌花一朵,盈盈而立,好不成憐。
溫方雖是讓人疏忽了一回,倒是興趣不減,眼看著柳家二爺將沈魚牽進肩輿內裡同坐,嘖嘖兩聲,轉頭看看隨在轎邊的芣苢跟白朮,得心應手的換上一付心氣難平的模樣說一句:“這便是柳府的待人辦事之道?大夫我好歹也算是你家主子的半個拯救仇人,就這麼讓大夫我跟著肩輿走疇昔,成何體統?”聲音說的何其大,隔著十多米也是能聽到的。
想到這裡沈魚又禁不住撇撇嘴,旁人自是不敢的,隻那位一貫不怕死的大夫溫方倒是難說。
柳淮揚似看出她的對付之意,微沉著聲音問一句:“如何?跟爺同乘一轎,但是叫你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