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點了點頭，又道了謝，同溫方道了彆，便想著歸去如何平複方才惹毛的那位主子的肝火。

沈魚腹誹一句，如果細心辯白還是二爺較昔日更變態一些，卻以關溫方甚麼事兒呢？麵上卻未露半分彆的設法，她目光沉寂望著柳淮揚溫聲道：“奴婢是想，溫大夫古籍裡得出的方劑乃未知之數，何況靈蛇出自南疆更非常物，冒然入藥，實在過分凶惡，如果有人試藥，可保萬無一失。”

說罷便起家朝藥廬內裡走去。

沈魚點了點頭，又應了句是，倒是從善如流的擁戴著柳淮揚的態度，答覆的再稀少平常不過。

想是動了肝火，沈魚有愣愣的想，又有幾分不解，如何就俄然動了肝火呢？

他抬眼看著端坐麵前的柳淮揚，一派安閒清潤，除麵色微微慘白，與凡人無異，彷彿並未曾重毒加身普通。

柳淮揚移步過來，近前瞧了瞧那小蛇，半晌方纔開口：“如許通體雪色的小蛇中原倒是少見，想也隻要南疆那般龍蛇稠濁之處才氣有跡可尋，靈蛇麼……你感覺如何？小魚。”

說完也不等溫方答覆，便邁出了藥廬的門檻，順著青石巷子飄但是去，隻餘溫方一人，及一副將來得及收起的錯愕神采。

“奴婢有話，不知當不當講。”沈魚溫聲對柳淮揚音道了一句。

柳淮揚收了笑意，隻冷冷的問一句：“爺同景春閣的那一樁舊事，你又曉得多少。”

沈魚望著溫方的神情想也知他想著甚麼，也不惱，新倒一杯溫茶遞到柳淮揚手中才又開口道：“奴婢覺得溫大夫如此過分冒險了點，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沈魚點了點頭，側身看看了一旁的柳淮揚，隻見他滿眼笑意，仍帶有戲謔之色，眼下正瞅著她，黑眸內裡儘是水光，沈魚感覺將近把人溺化了，忙移開眼去，再不看他。

溫方嚐了一口，挑了挑眉毛，一又桃花眼亮的灼人。沈魚內心暗歎一句，真是個醫癡，如果祖父得見必定是歡天喜地的收為高徒。

柳淮揚微低著頭並不言語，隻細細的打量著茶碗上的斑紋，過了一會纔將目光移至沈魚臉上，沈魚看不出他眼中的情感，那一雙深幽寒潭現在彷彿很安靜，又似有暗潮湧動，隻一閃而過，讓人揣摩不透。

柳淮揚聞言眉毛也未抬上抬，將手中的茶碗放至小幾，隻懶懶的回了一句：“給她個方劑已是仁心仁意，誰又耐煩再找個大夫送將疇昔。”

卻說那紀氏二十多年未有良方除毒，卻也未曾傷及性命，隻這麼半死不活的全憑一口氣吊著……日日受那毒性的折磨，卻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