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甚麼呢。”馬德福瞪她一眼,“誠懇在這兒候著,等皇上醒了再說。”
馬德福心想,算你小妞兒有知己。隻是到底不痛快,悶著聲答:“傅大人正給皇上看病,你先彆出來吵著。”
知薇一點出來的意義也冇有:“那我先歸去成嗎?轉頭皇上若叫我,我再過來。”
等了一會兒不見裡頭的人出聲,想來是睡著,因而大著膽量挑簾出來。微紅的燭光將裡頭照得一片昏黃,倒顯得非常溫馨。在如許的氛圍裡,知薇提著的心垂垂放了下來。
可乾站著也不可,那樣太無聊。坐下更是使不得,轉頭天子醒過來,瞧見她偷懶的模樣,必定龍顏大怒。
知薇輕歎一聲放下那隻手,又去給天子擦臉。他的汗終究收回來了,額頭上精密的汗珠排得整齊,竟然還挺有美感。她就這麼一起往下擦,就像剛纔摸天子的臉似的,從額頭經太陽穴,又到臉頰,最後還是停在了下巴上。
小莊子嚇一跳:“那如何成,我可不敢做這個主兒。女人還是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知薇也有點擔憂天子,一見馬德福便迎上去問:“公公,皇上如何樣了?”
他當然肉痛,天子舊疾複發,這會兒正紮針呢。主子刻苦主子感同深受。並且在他看來,這滿是知薇的錯。叫她來本是為了讓天子寬解,病能好得快一點。天曉得這位祖宗做了甚麼,竟把天子的餘毒給激了出來。
分歧於那天和天子對眼的慌亂,這一回知薇比較安靜,隻是倉促收回目光,繞過西配殿,走出了養心門。
因而她退後幾步環顧四周,想找點活做做。這一抬眼就看到中間架子上擺著的一盆淨水。她上前摸了摸,水還是溫的,應當是剛纔小寺人新打上來的。
知薇內心叫苦不迭,這是要留下做伕役的節拍的。服侍天子身材倒不累,可心累啊。再說若天子吃了藥一睡睡一天,她還得在這裡打地鋪不成?
馬德福看她一臉苦相,不免有些憐憫,因而又安撫她:“你彆急,皇上一會兒準醒。待醒了說上一番好話,皇上一歡暢就放你歸去了。”
可細心一想也不可,天子叫她來,就是病了也得過來。哪怕是死了,也得叫人抬過來啊。射中必定有此一遭,逃也逃不掉。
知薇叫他打量得渾身不安閒,隻能木木地應了,忐忑不安地往裡走。走過傅玉和身邊時,便聽對方道:“我就在中間西圍房裡,如有甚麼你當即來叫我。”
本覺得天子的手必然養尊處優,想不到竟也有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