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又剛下過雨,你欸看著點路走,朕要找芸親王敘話舊,就不能送你了。”寧華昌說著便揮手招來了一個侍從,他將那油紙燈籠拿過遞給了駱西禾:
寧華昌像是明白甚麼似的撫了撫她的臉頰,那略帶粗糙的手繭有些硌人,卻叫駱西禾覺著暖和,他說:“朕明白你的意義,朕會按你的誌願去做……”
可不恰是她的丫環,鴛兒!
就讓他與昭小青方生方死下去罷!
她本是想以誠相待,可不料他們早已淪為陌路人,連一句客氣話,也不必再言了。
駱西禾昂首,望著被雨水沖刷過的夜色,那神情愈來愈傲然,她帶著那份沉著,穩穩的朝南房走去……
駱西禾狠狠的拽著木杆子,走過那覆著雨水的石橋,卻不知有人站在那埋冇的樹後,溫馨的望著她,不言也不語,又握著有些發白的木簪,沉默再沉默……
朋友路窄?他正背對著她,駱西禾不動聲色的望向他手中的東西,那是前次她替他糊窗紙時見到的小銀刀,她模糊記得這是穆河從商陽帶來的。
“有燈籠的處所,就有朕。”這看似調侃的話卻叫駱西禾心頭一暖,她悄悄抬眸,再一次說著:“妾身是尋著燈火來的。”
“哦?本來你來是為了見朕。”寧華昌總算懂了普通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如有所思的笑著:“你說的那西房的蘇常在,是何許人也?如此短長,實在可貴。”
衣是深藍的色彩,那峻冷的側臉,恰是穆河。
此時現在的駱西禾隻覺著心如刀絞,明顯就那麼近的間隔,怎便能夠這般的沉默,誰也不說話,當作未曾遇見就生生走過。
此人,她不能不防。
“另有。”她微微皺眉,望著那被燈火映托著的牆角故作淡然卻又謹慎的開口:“將醫齋的昭小青,給我查她個低朝天!”
“喏。”那宮女低著頭,隻是悄悄一字。
那就是那盒胭脂,是誰偷換的,平時能進她房間的人又是誰?
駱西禾卻帶著嘲笑揮手,那宮女見此則隨即退下,消逝在這一片夜色當中。
可駱西禾不曉得,有些人的好,倒是賽過了此時現在的千倍萬倍,隻是她未曾瞭解,也未曾去苛求。
北宮的宮門外點起了寥寥無幾的燈火,駱西禾留步望去,隻見那巡查的紅衣侍衛比以往還要多。
當駱西禾打著油紙燈籠走入巷口時,一宮女便謹慎翼翼的緩緩走到她跟前,隨後一副待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