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縝也不攔他，見他悄悄溜下床去，也跟著坐起家來，支著下巴發楞。

“他能一眼認出蒼衍來，隻怕也精於易容之術，當日那人邊幅淺顯，約莫也不是他真臉孔。他比秦疏工夫好很多，也遠在蒼衍之上。那十幾個部下也不是平常軍士可比，人數雖少，仍舊安閒逃脫。”端王見他彆的事不體貼，恰幸虧這麼個稱呼上糾結，心中暗惱，大要上天然顧擺佈而言他。“七煞帶走的那一萬侍衛，明顯是澤國的精銳，這麼一乾人冬眠在暗處，早暗是個隱患。如有機遇，必然要儘力肅除。”

恰好見了秦疏臉上微微一閃的笑意，隨即卻換成了一付欣然若失。

“如果你擔憂他趁機逃脫，我能夠包管打算全麵萬無一失。”端王並不肯鬆口，從宗捲上方抬起眼來打量他。“餘黨不除，始終是親信大患，孰輕孰重，你莫非分不出來麼。你僅為這事而來，也未免不像話。”

“剋日前來桐城的人都細心盤問過，確切冇有可疑之人。七煞來了最好，端五的事已經安排安妥了，我包管不會出甚麼不測。他即使不來，你不過帶秦疏出來散散心，也冇有甚麼不好。”易縝頓了一頓。“我看他多數還是會親身走這一趟的。”

“傳聞他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算起來一該有好幾年，疇前有冇有一起逛過燈會。”易縝發覺，勉強在臉上掛出笑來。“這一次的場麵，可要比之前都大。”

貳內心不快又不肯直說，訕訕道：“他挺喜好孩子的。”

秦疏心生警戒，昂首看他。

“也不是冇有試過。”端王把心機放到閒事上來，皺著眉思考半晌，看了看易縝：“和你說實話，我們此去海市，趕上七煞的人馬了。蒼衍本來是易容成破軍的模樣，誰知話都還冇有搭上，一個照麵就叫人家看出馬腳來。若不是我們這邊人手帶得充沛，幾乎吃了大虧。”

易縝聽著這話刺耳，神采一沉：“那老是我的骨肉，能不能下檯麵，輪不著旁人來講。”

易縝很有些不甘，即使秦疏逃不掉，但是曉得貳心存幸運也是極不舒暢的，甘心連試一試的機遇都不給他，如此掩耳盜鈴的心機怎能明說。被端王責問，他也心虛，沉下臉來不說話。

易縝不悅，端王如有所思，兩人一時無話，漸漸又回到端五這事上來，易縝畢竟冇有甚麼合法來由，端王提起孩子來，他也就大言不慚的拿孩子說事，秦疏身材一向未曾大好，也怕轟動了胎氣甚麼的。非要秦疏不成，讓蒼衍假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