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化一臉欣喜,“你等著,老子去叫人……龜兒的,在河對岸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他們恰是方纔到達疆場的炮兵第七團第一營和炮兵第十團一營三連。
仲春的夜已經不涼了,陣地上冇有篝火。
台兒莊南站四周,水晶溝。八門仿克虜伯75野炮一字排開,兩門德國萊茵金屬150榴彈炮坐鎮火線,蓄勢待發。
石猛一怔,“三營現有二百四十二人……團長,有任務?”
門被拉開了,伍若蘭雙眼紅腫,淚痕未乾,望著李四維癡癡地說道:“可不成以不兵戈了?可不成以把我哥他們都叫返來……不兵戈了?我不想再有人死了……”說著,她已淚如雨下。
鄭團附一愣,“去裴莊、彭村一線,向敵軍左火線進犯。”
“團長,你笑話俺的吧,”甘飛憨憨地一笑,“俺從小腦筋就簡樸,哪能跟團長比啊!”
“你呀,”李四維勉強地笑了笑,“你比我活得蕭灑……”
寧柔望著他,正色道:“正因為兄弟們都煩躁了,你就更不能亂,你是團長,是他們的領頭人……你一亂,三團就傷害了,兄弟們就傷害了。”
巨村,石猛帶著兄弟們走了,李四維成了三營的代理營長,就在陣地上過夜了。
伍若蘭的嬌軀微顫,昂首望著李四維的背影哭喊道:“你必然要好好的……”
“我明白的,”寧柔暴露了笑容,“書上說,好戰必亡……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這麼煩躁。”
“嗯,”寧柔悄悄地點點頭,“你跟我去看看若蘭那丫頭吧。”
鄭團附一愣,“你為甚麼到了這裡?”
水晶溝,守軍炮兵陣地,傅營長神采烏青,“給老子轟,轟死狗孃養的!”
“她咋了?”李四維一愣。
第一次見他,是在平邑城北門。
孫大力走了上來,有些憂愁,“羽士,有兩個兄弟傷得不輕,要不先送他們歸去?”
李四維搖了點頭,望著夜空,喃喃道:“他累了吧。”
二十七師一部受命向敵後活動,此時正在趕往裴莊的路上,俄然,路邊的樹林裡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應當是石頭撞擊樹乾的聲音。
“是!”石猛“啪”地一個還禮,回身就走。
“唉,”寧柔歎了口氣,悠悠隧道:“伍老爺子走了。”
但是,他就這麼走了,背井離鄉!
一番炮戰直打了兩個多小時,隻聽得炮聲震天響,硝煙滿盈,遮天蔽日,全部台兒莊見不到一絲眼陽光。
各村落的駐守軍隊貧乏反坦克兵器,隻得扼守村內,苦苦支撐,日寇的前鋒直逼台兒莊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