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車停在殘障車位。寶馬SUV。”
到了汽車站我才真正體味到林青不要這分事情的啟事。下午五點是堵車岑嶺,說是六點鐘上班,如果五點半纔來乘車,就會早退。
他規矩地伸脫手:“你好,謝……小秋,是嗎?我是夜班經理,人們都叫我小童。”
“不要緊,你不是第一個將咖啡灑到他身上的人。放心吧,我們不會奉告老闆的。隻是,下次見到美女必然要平靜。”然後他俯耳過來,半開打趣:“一句忠告,聽不聽在你:千萬彆在他身上華侈時候,他從未幾看女孩子一眼。”
我不曉得為甚麼會俄然冒出一句英文。或許是猖獗英語背得次數太多,或許是我不肯意說中文,以免讓人發覺出我的外埠口音。總之,我瞥見他烏黑的襯衣上有一大片汙漬。藍色的領帶也成了褐色。
正說著,小葉不知甚麼時候閃過來,小聲道:“不是香草Latte,是大號咖啡――明天換口味了。”說罷閃回收銀台,“小童,幫我收錢,我來送。”
“哦。”
我發笑:“是嗎?”
“嗬嗬。你住哪一區?”
阿誰叫做星巴克的咖啡館坐落在一棟豪華大廈的底層。奇特的是,雖是放工岑嶺,那條街上的行人並未幾。樓側的泊車場有大抵二十個車位,全占滿了。我在大門外逗留半晌,理了理頭髮和裙子,又悄悄地照了一下鏡子,還算整齊,便排闥而入。
咖啡館並不太大,很溫馨,隻要喁喁的人聲。內裡的辦事生穿清一色的玄色T恤,不管男女,都套著一條茶青色的圍裙。一名叫童越的男生歡迎了我。他看上去和我年紀相稱,個子不高,明朗的笑容,模樣很隨和。
“這裡常有人給小費嗎?”我問。
“哪種skinny latte? Latte有好多種呢。”
收銀很簡樸,我對電子的東西本來就有興趣,一下子就學會了。
我正想說話,葉靜文已經衝到了我的身邊:“先生,真對不起,您冇燙傷吧?”
“Sure.(譯:好的) ”
“對不起,我是……練習生。您燙傷了嗎?”
“也不是很不便利,隻是左腿略跛罷了。”
第一次上班就出瞭如許的錯,我非常忸捏,隻好對小童幾次報歉。
“謹慎,空中很滑。”我悄悄地說了一句。
時至九點,主顧垂垂減少。穿西裝的青年卻冇有分開的意義,彷彿把這裡當作了他的辦公室。
說這話時,我不由看了小葉一眼,內心憂愁,出了這麼大的岔子,還究竟有冇有“下一次”呢。但小葉明顯很對勁我低頭認罪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