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說：“小秋，生日歡愉！給你寄了禮品，收到了嗎？但願你喜好。”

我用手往沙發上一扒，將臟衣服扒到兩邊，留出一個空檔，對瀝川說：“請坐。”

“這是外公、外婆。”很慈愛的一對老爺爺和老太太，“你的領巾是外婆織的。外婆一共有五個孫子，她給每個孫子的媳婦都織一條領巾。連René都有一條。嗬嗬。”

“那我乾甚麼？”

“Hi，小秋。”

我的模樣有些狼狽，頭髮剪得很短，亂蓬蓬的。瀝川凝睇著我，說：“如何，不籌算請我出來嗎？”

“行，效力挺高。”我給了大嬸一盒瑞士巧克力：“大嬸，我們明天再來。”

我嚇了一跳，拍了鼓掌，聲控燈亮了，打量他。

這就是親人。親人很敬愛，也很嘮叨。小冬還加上一條，霸道。本身窮得要命，還非要塞給我兩千塊錢。做的粥巨難吃，我還得強笑著吃了。住了五天，我隻想他快點走。

“請進。”

他將碗還給關奶奶，遞給她那籃子禮品，又送了兩個紅包，慎重地謝她，又說：“奶奶，我不在的時候，小秋多虧您照顧了。這是給您孫女的一點見麵禮，請收下。”

“真的有一點兒，一丁點兒。”

說來好笑，小冬來病院看我時，對我的近況挺不對勁。第二天就出門買了幾件時髦的衣服送給我：“姐，你二十七歲就穿二十七歲的衣服，好不好？不要看上去彷彿三十七歲的模樣。另有，頭髮也弄一下啦。不如果雞窩短髮了，半男不女的。阿誰，煙也抽得太凶了，下個決計戒了吧。”

我有點愁悶，對瀝川說：“我們該當穿得正式點，你說呢？”

他用刀子刮、鋼刷刷。累得慘慘的。

“感謝哦。”

我的腿有點顫抖，麵前有三十多小我呢。我低聲問他：“這麼多……都是的嗎？”

瀝川開車接我回家，晚餐已經擺到桌上了。三菜一湯，我仍然得喝稀飯。

我就這麼毫無希冀地和他親親熱熱地過了一年。感受挺好。這一年，瀝川冇有事情，一張圖也冇畫。除了替我做飯、上放工接送、陪我漫步、看電影以外，甚麼也不做。

“小秋，屋子太亂了，我得替你清算清算。拖把在那裡？抹布在那裡？”他一把拉起我，讓我到沙發上坐下來。

瀝川就像我手中的一個氣球，哪怕已飛到雲端，哪怕已遠得看不清色彩，悄悄一拽，還在那邊。我和他之間，能夠變得很冷，也能夠變得很熱，也能夠變得不冷不熱，但那一根線，永久也扯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