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話，允央的神采卻越來越沉重，她皺起眉說：“平白無端，怎會有這麼好的事？”

“娘娘，奴婢明天但是碰到好人了。”隨紈走過來，在允央腰間的銀累絲攢珠榴枝雙鳥紋絲帶上掛了一個壓抑墨味的茄楠香佩。

“鐵皮楓鬥最是滋陰補氣，天山雪蓮又是活血散寒的聖品，給謝容華每天煎服定能見效。”

“太醫診了脈，說是陰虛血淤，寒氣內盛，元氣虧損。開了方劑說是要用鐵皮楓鬥配黃芪和粳米日日熬了羹來吃，才氣補回元氣。”

允央叫隨紈告訴石頭把宮門翻開。

“我家娘娘有一個惡疾，一到秋冬換季之時便要冇日冇夜地咳一個多月，偶然咳緊了換不上氣，常常暈倒。”

她把果子盤放下，轉頭眉眼帶笑地說：“今早我與隨紈一起去禦府局想要些過冬的應季物品，那邊的掌事張公公，一見我們就客氣得不可，還塞給我們一盒西域進貢的馬奶糖球呢。”

“不但把我們要的全給了，還一向問我們缺甚麼，有甚麼舊東西要換的……”

“從冇見過你如許的，手這麼長，都伸到彆的宮裡要東西，臉皮又這麼厚，乞討要飯還這般理直氣壯。”

“但是到了禦府局，當時的寺人竟說本年的楓鬥都已分到各宮，他們手裡一根都冇有。奴婢隻好又去求太醫，那些太醫傳聞是要藥材，他們竟然推托著不見，便再也不來曾蘭宮了。”

綺羅麵色青白，也不知是在秋雨中凍得短長，還是因為表情過分焦心：“我家娘孃的病得快不可了，實在是冇體例了，求斂妃娘娘施以援手……”

石頭聽了看了看綺羅，用力點了點頭。

石頭這時從內裡慌裡鎮靜地追了出去，見到綺羅氣橫橫地說：“要不是我剛纔冇穿好鞋，斷不能讓她跑出去……”

她悄悄歎了口氣，對綺羅說：“你先起來吧……”

飲綠走了過來，奉侍允央睡下。隻是這一晚，允央躺在水紅色繡折枝玉色牡丹雲錦帳中，聽著院裡瀟瀟秋雨，看著桌上孤燈爍爍清愁，又是一夜展轉難眠。

隨紈的頭垂得更低了些。

趁飲綠籌辦的當口，允央又對石頭說：“一會你掌宮燈把綺羅送歸去。如果碰到內侍來問，就說本宮要幾個繡花腔子請綺羅來幫手。剛纔雨大冇走成，這會雨小了才送她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