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子聽罷，非常感慨，他微抿了一下嘴道：“娘娘隻道小奴殷勤，卻不說您對小奴一向垂愛體貼？當日拜見娘娘時，小奴剛入長信宮不久，常常因為做錯事遭到大寺人叱罵。有一次早上起來就遭到大寺人獎懲，將棉袍都突破了。正巧小奴被派去給您送蜜釀話梅豆，袍子冇來得及換就去了。您當時並冇有嫌棄小奴衣裝不整，還讓飲綠姐姐為小奴補了衣服，塞給小奴一包芝麻糖吃。這件事不管疇昔多久，小奴也不會忘了。”

長信宮午後驟雨忽至，打亂水池中浮萍片片。蛙聲鬨，悶雷吵，雨霧中濃翠迷岸草。水滴漸緊，搖新竹，動紅芍，急拍北窗清曉。

允央接過來一看，上麵用蠅頭小楷謄（讀騰）錄著貢品名字。有河南的百合粉、兩淮的嫩筍、山東的海蔘與香料、陝西的玉麥、貴州的茯苓、安徽的琴筍、雲貴的普洱茶和硃砂、姑蘇的枇杷果和佛手，四川的黎椒、浙江的蓮心茶、山西榆次的西瓜與石花魚、福建的荔枝、江蘇的果脯與藕粉、湖北的茶葉與銀魚……

“是，娘娘。奴婢知錯了。”繡果兒委委曲屈地應著。

允央聽罷，低頭想了想，然後有些歉意地說：“這件事本宮倒是記不起來了。剛入漢陽宮的人誰冇有磕磕絆絆一段日子？不管如何說，我們主仆二人總算是熬過了那段日子，苦儘甘來了不是？”

允央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越建議疑：“你彆躲在內裡，快出去讓本宮瞧瞧。”

小潘子退下去後，允央端起了手邊的茶葉末釉淺口盞，還冇送到嘴邊就聽到殿門口一個悶聲，像是小潘子與誰撞了個滿懷。

一聽是皇上的意義，允央自知不能驕易了，因而正色道：“出去吧。”

繡果兒從速點頭，一本端莊地說：“奴婢再莽撞也不會去抓蛇呀！娘娘，此次奴婢可真冇做錯，不信您看！”

小潘子受寵若驚地跪下道：“娘娘言重了。小奴奉侍娘娘是分內之事，怎談得上照顧，若說是照顧，隻怕小奴獲得娘孃的關照更多呢！”

躺在紅瑪瑙涼枕上，允央望著屋簷上落下的條條細雨，輕打著窗前紗簾上繡著的海棠花，恍忽間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居住的遠德夫人府。當時候本身與綿喜也曾在如許的氣候裡坐在台階上望著簷上細雨紛繁落下，等候著雨過晴和……

看著小潘子靈巧懂事，允央也很欣喜，本想叫繡果兒拿些金瓜子賜給他，但是擺佈看看哪有這個小丫頭的影子？

接著不知小潘子低聲問了一句甚麼，就聽繡果兒凶巴巴地說：“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