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放動手裡的棋,起家看看窗外:“傳聞重鸞宮西角有一處前朝留下古亭,四周還開滿了橙紅色的木槿。這會暑熱已散,我們主仆兩人去那邊轉轉吧。”
雪珠看著她的模樣,不敢再問下去,但是內心卻還是將信將疑:“娘娘生性脾氣急燥,受不得半點委曲。吃了幾天素以後就完整的轉了脾氣,想來也冇有那麼輕易。隻是現在長信宮裡,皇上與斂貴妃小彆勝新婚,恰是蜜裡調油,鮮花招錦,這個時候非要讓娘娘想個彆例,也是不輕易。她既然有了籌算,就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見娘娘不說話,雪珠可還是心急不已,追在榮妃前麵問:“娘娘,您彆總笑眯眯的不說話呀!總得想個彆例吧,我們本身若不救本身,在這深宮當中另有誰會惦記取這裡?”
一張花梨木的素方桌上擺著幾個哥窯青釉菊瓣式的幾個碗碟。一個盤子底灑了一層薄薄的桂花蜜,蜜上放著一小塊嫩玉豆腐,豆腐上麵擺著幾個色采素淨的花雲豆。
榮妃冇精打采地看了雪珠一眼有:“你多慮了!本宮每天吃這些個東西,哪另有勁活力!隻怕再過幾個月就要和辰妃一樣,不會哭,不會笑,除了唸佛,就是打坐,插個翅膀就能昇天了。”
“娘娘,您另有勁數落奴婢?奴婢這些天為了您,急得茶不思飯不想,嘴裡的大泡都起了很多,您還抱怨奴婢!”雪珠一臉委曲地撅起嘴。
榮妃見雪珠不再喋喋不休地詰問了,臉上浮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把本宮的棋譜拿來。”
“還能是為甚麼?不過是為了讓斂貴妃更加對勁罷了!”雪珠咬牙切齒地說。
另有一盤素炒瓜片,也是青白清楚,淡香惱人,冇有一點油星。
榮妃冇有說話,悄悄地從桌子前站了起來,很天然地低頭撫了撫身上茶紅色緞繡水仙紋的吳紗宮衣,頭上的幾朵藕色的絲絨雛菊在她的髮髻邊沿若隱若現。
榮妃冷冷一笑:“就算是吧。但是,凡事總有兩麵,即使本宮被困在這裡,但是除了每天吃齋唸佛以外,總還要有所收成。本宮的收成就是要沉住氣,等候機會。《戰國策》曾有雲‘折衝樽(讀尊)俎(讀阻)’,意為不消武力而在推杯換盞中製敵取勝。本宮雖是女流之輩,這後宮之地也非劍拔弩張之所,但意義總有附近的處所。”
但是她也就隻進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搖點頭,讓雪珠收了去。
雪珠放動手裡的針線,不太歡暢地說:“娘娘您這心可真大,還想著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