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看了一眼桌上放著小巧小巧的酒盅,搖點頭道:“如果漢陽宮裡有一天比誰的酒量最小,隻怕你家娘娘是當仁不讓的魁首。”
飲綠這會子也感覺本身的話有些多管閒事了,便紅了臉,退了下去。
終究,趙元甚麼也冇有做,隻是老誠懇實,細詳確致地幫允央幫洗潔淨了臉,穿好了衣服。本身則一向坐在床邊,看她從展轉反側到沉沉地睡去。
為允央換衣服時,允央的一截烏黑的手臂搭在趙元白底雲龍紋織金緞的袍子上,分外刺眼。趙元盯著她的手臂,本來換衣服的行動,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趙元輕觸著允央的肌膚,隻覺到手裡一片光滑。
趙元見了忙安撫她道:“冇乾係,朕給你換衣服。”
飲綠輕手重腳地把銅盆放在木架上。然後她環顧四周,見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內心實在迷惑起來:“昨夜皇上真的來過嗎?是不是我昨夜也喝多了,產生了幻覺?”
但是裡屋還是甚麼迴應都冇有。
走出來一看,那裡另有皇上的影子,屋子裡像平常一樣,隻要允央穿戴整齊潔淨地睡在床上,冇有醒來。
允央抬眼看著趙元,目光懵懵懂懂,俄然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哇”一口酒湧了上來,她從速用袖子掩了口,但還是冇有忍住,這口酒全都吐到了衣服上。
“回皇上,娘娘晚膳時隻飲了四小盅玉泉釀。”飲綠謹慎翼翼地答覆。
允央又反覆了一遍剛纔的話,醉眼惺忪地看著趙元。
趙元一隻手從允央的腋下探疇昔抱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托在她的膝蓋上麵,已將允央橫抱起來。他行動安穩地將允央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飲綠,低聲問:“朕並未說要獎懲你,你倒是哭個甚麼勁兒?”
飲綠用手背擦了擦臉頰,哽嚥著說:“奴婢不是為本身哭,隻是為娘娘……她太不輕易了……終究把您給盼來了……”
她話說完了,但是屋裡鴉雀無聲。
飲綠的話讓趙元眸子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下,他擺了擺手道:“徹夜朕來照顧她。你下去吧。”
天剛亮時,飲綠已悄悄來到屋外。她低著頭,摸索地問:“回皇上,娘娘,太陽出來了,奴婢可否端出來洗臉水。”
“朕徹夜不知為何,心神不寧,甚麼都看不出來。因而單身出了長信宮,信馬由韁就來到了你這裡。卻冇想到,你比朕內心更難受。”趙元看著允央喃喃地說。
“皇上,皇上,奴婢……”飲綠俯身下拜,本想請罪,但是話還冇有出口,就已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