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是的。”允央不安地低下頭：“如有不當，臣妾頓時點竄。”

趙元點了點頭，黯然道：“冇想到，旋波走了那麼久，能想起她真正神韻的反而是與她冇見過幾麵的你。《劍閣賦》也是朕平生所愛，你這麼寫甚得朕心。”

“皇上，臣妾……”允央剛要屈膝施禮，卻被趙元製止了。他對允央一招手道：“你過來。”允央看他臉上冇有一點笑意，內心天然也很忐忑，從速走了疇昔。

允央很少聽到趙元說這麼感性的話，因而淺笑回道：“謝皇上嘉獎。”

“這事奇就奇在這裡。”趙元此時的語氣有種咬牙切齒的恨意：“洛陽府尹帶人也查過好幾次了，都冇有發明。朕達到後繞著現場看了好幾遍也是一無所獲，正想著是不是之前的判定有誤。畢竟小羅刹是個畜牲，就算被馴養得再奪目，對於這類殺人的任務，應當難以獨立完成。”

趙元曉得允央這幅畫是為旋波而作，再看畫作中間，有蠅頭小楷寫了一段筆墨：“鹹陽之南直望五千裡，見雲峰之崔嵬。前有劍閣橫斷。倚彼蒼而中開。上則鬆風蕭颯瑟颶，有巴猿兮相哀。旁則飛湍走壑，灑石噴閣，澎湃而驚雷。送才子兮此去，複何時兮返來？望夫君兮安極，我沉吟兮感喟。視滄波之東注，悲白日之西匿。鴻彆燕兮秋聲，雲愁秦而暝色。若明月出劍閣兮，與君兩鄉對酒而相憶。”

“更但願旋波站在高樓之上時能有‘北方有才子，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才子難再得’的韻致。但前麵的事，倒是令人唏噓不已。附馬並冇有如朕所願，將旋波愛若珍寶，而旋波也已隨浮雲遠去了。”

聽到內裡有聲音，本來還盤腿坐在羅漢床上繡著帕子的允央，放動手裡的針線，起家走出了疏螢照晚。

趙元冇有說話，隻是從身上解下皂色團雲金龍紋內襯烏雲豹裡的披風順手擲給石頭。石頭伸手接過來，冇防備地被墜得往前一探身，內心暗想：“好沉的披風。”本來，這個披風用硬犀皮做了一對護肩，護肩內裡施有貂皮出鋒，比平時用的天然重了很多。

如果被這類來無影去無蹤的凶手惦記上了，那可謂防不堪防，即使是趙元如許妙手也不能毫髮無損。淨塵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月光下大地如凝雪染霜，空中圓靈水鏡，連綴的宮牆彷彿罩上了潔白的縞紗，連四周的台階都像結了冰一樣潔白。

到了淇奧宮門外，他飛身上馬，當鴉青色漳絨串珠牛皮靴剛落到台階上時，早就候在門口的石頭忙躬身走過來道：“回皇上，娘娘還冇有歇下，正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