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頭與執壺拖到院子裡後,曲俊已經癱倒在地,站不起來,嗓門倒是不減:“皇後孃娘救我!皇後孃娘,老奴統統都是受命行事,皇後孃娘不能見死不救啊……”
皇後再也坐不住了,她緩緩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還在滾滾不斷報告雪夜美景的霓川。內心暗想:“徹夜她拿著這個勒天尺呈現在這裡是甚麼意義?難不成這是皇上給她的?”
說罷,皇後就趾高氣昂地往外走,允央並冇有說恭送的話,而是從速轉頭看看還跪在廊下的飲綠,恐怕皇後一轉頭叫人把她也帶走。
“她一臉泰然自如的模樣,一看就知是有備而來。皇上給她勒天尺,必定是專門給我看的,這麼做不過隻要兩個意義,一是警告,令我行動有所收斂。二是懲辦。若我一意孤行,隻怕便要上鞭子了。”
“霓川不敢。”
想到這裡,皇後一陣心驚,她清算了一下神采道:“霓川郡主辯才真好,每天見的天淵池讓你這麼一說,真成了人間瑤池,讓本宮都心癢癢了。”
她越是如許,曲俊越是感覺瘮的慌,慘叫得就更加淒厲,中間站著的宮人們看到這景象無一不嚇得瑟瑟顫栗,噤若寒蟬。
霓川這個行動本很天然,可皇後看在眼裡,卻如芒刺在背。因為霓川手裡拿著的,恰是趙元座騎雷首獸的馬鞭——勒天尺!
皇後抱著攢金嵌翠的牡丹紋暖手爐坐在廊下,看到允央想把霓川支走,就聲音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是霓川郡主嗎?好久不見了!”
皇後彷彿明白允央的心機,她嘲笑道:“來人,給本宮搬把椅子來。本宮徹夜倒要好好賞識一下斂貴妃如何動用雷霆手腕。”
“也罷,這一夜儘聽這些奴婢們哭嚎了,實在惹人膩煩。不如就循著郡主的芳蹤,本宮也到天淵池邊看看雪景,洗洗眼睛!”
允央點頭道:“你也莫發牢騷,徹夜皇上不就讓你過來了嗎?”
“何況,她本身處境本就不佳,如果招惹上皇後,隻怕此後的日子更加難過。”想到這裡,允央急走了幾步來到霓川麵前攔住她說:“大早晨的,你不在寢殿歇息,到淇奧宮做甚麼?這裡冇你的事,你快歸去!”
“郡主這會還穿戴胡服,但是去騎馬了?這大雪紛飛的,你這是……去那裡一展騎術呢?”皇後本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看到霓川走近了結突然變了神采。
“甚麼包涵不包涵的,一見麵就請罪,倒像是說本宮嚴苛難以靠近似的。”皇後淺笑地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