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纏綿，頸頸相摩。在龍床中間的雕花窗下，長著一叢在酷寒中還是蔥蔥籠籠的冬陽花，一對白日鵝正在這片綠意中交頸而眠。

落空了趙元雙唇的覆蓋，允央隻感覺本身像是一塊忘了放香蜜的桂花糕，孤傲地暴露在氛圍裡，乾枯得幾近要四分五裂開來。

徹夜月色溶溶，一輪孤光，似慵懶無依，掛在疏桐之上。縷縷薄煙，從天涯蒼茫之處升起，垂垂集分解雲，旖旎繾惓嚮明月挨近疇昔。

此時，允央卻悄悄地展開眼睛，看到了趙元專注地神情和緊閉的雙目，隻感覺心間一漾，珠淚盈盈，麵前統統，氤氳如霓。

此時，長信宮的外殿裡，立在殿角的一對青金石雙龍耳香爐中伽南香正濃，窗外飛鳥剛出林。華帷低，金鉤閒，雲初透，又是一個好天。

即使此時已是臘月，天寒地凍，這兩隻天鵝，交頸相顧，卻感受不到一絲苦楚之意，它們時而四目相對，竊保私語，時而相互清算著對方的羽毛，安閒安靜。縱是在如許的雪後淩晨，苦寒之時，卻仍然含情脈脈，舒和慵懶。

隻與允央對視了一眼，趙元便又垂下了眼瞼。他用稠密的睫毛埋冇住了現在的表情，也埋冇住了一個究竟——本來他引覺得傲如同鋼鐵般的內心，正被等閒地擊碎成一片一片……

她低頭捧起趙元的臉，指尖迷戀而詳確地滑過他的眉毛、眼窩、鼻梁、鬢角，耳垂、唇線……

長信宮外，細草卷著清煙，幽花含著霜霧，飛簷上掛著金玲偶爾隨風而起，收回清脆地“丁丁咚咚”，除此以外，宮樓重重，天井深深，空無一人。

從天淵池到長信宮，允央與趙元的唇彷彿從冇有分開。唇與唇相觸就像甜羹裡浸在透明糖漿中的兩顆鮮紅的櫻桃，在來回地碰撞……

“啪”又是一聲，全部寢殿都燦爛在這燈花再爆的刹時當中。燈火旖旎，燭影娉婷，珠簾半卷，五分牽掛，五分柔情。

趙元從她頸邊抬開端，眼睛似喜非喜地眯了一下。他看到允央閉著眼睛，柳眉微斂，潔白的上齒正在輕嗜著嫣紅的下唇，像一尾困在岸邊的小魚正在絕望地吐著泡泡……

允央的褪還搭在趙元的腰間，趙元的手掌輕緩地撫在上麵，感受著她肌膚的細滑柔嫩和清爽盈潤。怕她睡得不舒暢，他握住允央細細的腳踝，想把她的腿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