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綠聽了，搖著頭說：“你們兩個聯得不好，正說白梅，如何又來了離情，這要我如何接？”

世人聽了她的話，纔想起來另有如許一名流物，就都不說話了，隻是抿著嘴笑。石頭用令板一指馮春杏說：“馮媽媽請！”

宮人們在院子裡設了一張十二扇的花梨木邊架雕楠木心花草圍屏，將世人落座的桌椅放在圍屏當中。

遊廊下的逐光池中，薄冰已經消逝，縹緲波光中，映著一灣中間宮殿的雕梁藻井。

隨紈聽她一說完，就搶著接了兩句：“香入碧窗銅環扣，玉滿苔階燕自來。”說完一臉對勁。

隨紈接：“君來梅落春意暖。”

桔榴接：“忘懷珠淚傍晚處。”

宮女桔榴接著說：“人生聚散如落英。”

馮春杏感激地看了眼允央說：“謝娘娘體貼。平時，我是最長於隨機應變了，明天也不知是如何了，不就是白梅落了些花瓣，中間另有口小井嘛……”

“各位斂神聽了，令官起令：本日以七字起句，首句要有白梅二字，前麵的人順著接下去。能擬出最好句者得玉壺。”

她們聯句的速率很快，一句接著一句，把站在中間的馮春杏給健忘了。她張了好幾次嘴，都冇插進話去，她看了看桌上玉壺，內心更急，從速大聲說：“慢著，慢著，該我了。”

隨紈先噗嗤笑出聲來，隨即女人們就東倒西歪笑成了一片。倒是石頭最能收住神情，臉雖笑著，身材卻站得慎重。

石頭指著鋪霞：“女人第二句。”

允央聽罷，讚歎著點點頭：“起句氣勢不小。”

石頭見馮春杏對勁地退到一邊，就又把令板舉了起來。此次還冇等令板落下，就聽鋪霞在旁開了口：“此次聯句可不能有甚麼平仄、格律之類的限定，不然我等但是不會聯！”

紫葵接：“離情說與大家道。”

允央看一眼石頭，石頭會心，說道：“飲綠女人第一句。”飲綠沉吟了一下，起了一句：“寒鷺常憶梅邊白。”

“差點打翻了我的茶盞！”

允央見他們鬧鬨哄玩作一團，倒將端莊事放到一邊，便用羅帕掩唇，清嗽了兩聲。宮人見娘娘麵有不悅，隨即溫馨下來，垂手站好。

她抬眼一看，大師此時正在遊廊邊，台階上，池水旁，站的站，坐的坐，踱步的踱步，低吟的低吟，都在內心考慮著佳句。

馮春杏剛纔爭的時候挺大聲，這會一見世人都閉了嘴，隻是眼巴巴地盯著她。她倒一下子冇詞了，皺著眉頭，咬著嘴唇，滿頭大汗，看著白梅真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