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翠綠玉指,掐得她柔滑的肌膚一陣青白疼痛。
所謂人生如戲,儘是不測。
迎上林雪兒飽含挑釁的目光,月白衣衫的少女淡淡一笑,“不錯,你說的,句句為實。”
“我乘著來到廣陽侯府的馬車,乃是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可謂林府中最華貴的馬車。車中猶有空位,我也的確嚴詞回絕讓你上車。”林緋葉雙眸清澈,眸光炯炯,眸光直直地望進了她的心底。
林緋葉睫羽輕顫,美眸望向身畔的浩繁閨秀,唇邊含笑,笑意不入眼底,“在場的諸位都願覓得一夫君,但將本身的嫁奩,拿去給妾室之女,不知何人有如此寬廣的氣度?”
圍攏來作壁上觀的閨秀們則是豎直了耳朵,靜候下文。
見她承認,林雪兒眼中劃過一絲對勁,當即便擠出滿臉委曲,眼中的霧氣愈發濃厚,彷彿下一秒便要掉下淚來。
“既然你冇有親眼所見,就休要如此篤定。畢竟,這人間充滿著無數的不測。”林緋葉丟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傲然回身而去。
此話一出,當即便讓林雪兒心頭暗喜,“姐姐這話是承認了?”
快速,一道靈光在她腦中掠過,決計抬高的聲音裡,藏著隻要林緋葉和她二人才氣聞聲的怨毒,“你如此自傲,不就是仗著有飛泉琴那樣的絕世名琴嗎?隻可惜,這琴,早就已經被我毀了!”
這話是甚麼意義?
現在嚐到狼狽滋味的林雪兒,死死咬住唇不肯意多肇事端,但是,林緋葉又豈會這麼等閒地放過她。
“至於我是妒忌你的才氣這一點……”林緋葉勾唇,幾欲笑出淚來,“更是無稽之談。今晚的才女大會,我倒要看看,你的吹簫之藝,又有多少長進。”
既有溫潤如玉的品格,又有書卷般的氣質,更有墨的內斂深沉。
飛泉琴的無缺,亦是不測。
“琴毀已是究竟,你就不要橫加抵賴了。冇了飛泉琴的你,恐怕隻能闡揚出七成的琴藝吧。如許的你,還憑甚麼和我爭?”林雪兒雙眸大張,眼中湧動著恨意。
說白了,嫁奩便是女方帶去男方家中的私房,殷實人家嫁女兒籌辦的嫁奩更是應有儘有,繁複富麗,讓女兒哪怕不花夫家一分一毫也能夠過很好,如許在夫家纔有底氣,不必看人神采。
吹簫。
“哦?毀琴一事,是你親眼所見?還是你親手所做?”林緋葉唇邊的笑容,如何看如何諷刺。
不讓林雪兒支出代價,又如何對得起她死去的孩子?
而林雪兒望著她的背影,腦中不住地迴盪著‘人間充滿著無數的不測’這句話,心中盪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