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你馬上帶上一隊禦林軍,前去戶部尚書府宣讀朕的旨意,”半晌工夫後,玄德帝將聖旨寫好,並蓋上了傳國玉璽。
或許自從宮行琰救她於屠刀下那一刻,便必定了他們這平生的膠葛。
矮幾之上,一頂銅質鏤空香爐當中正中熏著檀香,香爐之上青煙寥寥,香氣環繞,檀香的味道不濃烈,一股淺淺淡淡,似有若無的香氣充滿在鼻尖。
“烈焰,你停下來也不曉得提起初打聲號召嗎,”西晚卿揉揉眉頭,冇好氣的抱怨了一聲。
“混賬,的確是混賬至極,”玄德帝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摺,當他看到楊千上奏的摺子與那帳本之時,頓時龍顏大怒。
夜幕之下,麵前不遠處立著一間簡練高雅的竹屋,竹屋內三四間房,冇有亭台樓閣的簇擁。竹屋的屋簷之下,風鈴隨風搖弋,叮鈴叮鈴,收回陣陣動聽的脆響。
西晚卿剛踏步走進屋,隻感覺腳下似踩在雲端,她低頭一看,空中之上,全鋪上了毛茸茸的地毯。
馬車內極其和緩,極其柔嫩,西晚卿躺在車廂內,仿若置身於雲端,固然僅僅是短短的一覺,但是也睡得極其舒暢,她現在醒來,臉上撲上一層微微的桃花色,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透著幾絲含混,小巧小巧的鼻梁,兩瓣櫻色紅唇也比常日水潤。
西晚卿轉頭,眼睛眨巴幾下,有些不解:“已經到了啊。”
宮行琰不答,兩邊嘴角裂開,微微一笑,他伸手在馬車內取出一把木梳,然後極其詳確,行動和順的幫西晚卿梳剃頭絲。
“嗯,”宮行琰惜字如金的輕應一聲。
安國候府的紫月軒卻四下悄悄,任誰也想不到,將函陽城鬨得滿城風雨,昨夜將戶部尚書府洗劫得乾清乾淨的悍賊會是大家皆知的草包五蜜斯。
西晚卿單手支起下巴,她微微將雙眼閉上,凝神靜氣的諦聽著琴聲,婉轉淡雅的琴聲仿似清泉般流過她的心間,現在她的心非常安靜。
“瞧,你這一覺將頭髮都睡亂了,”待西晚卿一頭青絲被理順後,宮行琰才溫潤如玉道。
宮行琰已經走到珠簾背後的古琴前坐下,一襲黑袍傾灑而落在地毯之上,他苗條的十指悄悄附在琴絃,兩撇劍眉飛揚,瑪瑙般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柔情。
宮行琰手上操琴的行動未停,他抬眉,透過珠簾瞧著西晚卿昏昏欲睡的模樣,兩邊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寵溺的笑了笑。
西晚卿的眸子轉動了一下,兩瓣櫻色紅唇動了動,她想說話,卻又不曉得該說些甚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