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這白虎小受樣。這外相，真想扒了它皮做腳墊。”冰巳：“……”

清空湛湛，日頭自中天晌午一點點溜走，滑向偏西，光陰亦在這指尖吹奏絕響中敏捷流逝，直待漫天火紅雲霞纏綿悠悠掛上天涯，燃燒殘暴一片。

西華雪原，北風瑟瑟，冰封千裡。

“錚！———”

冰巳垂眸望向琴上兀自顫抖的斷絃微惑，側臉望向東方笑“如何？”

“笑兒。”冰巳見東方笑鐵了心不讓白虎近本身身，乾脆拂了衣袖站起家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當初笑兒受傷昏倒在清寒山下，還是這隻白虎帶著殘蓮將你尋到，再如何說，它於你也算有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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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鈍疼，東方笑皺眉，攥著白虎尾巴的右手不得已鬆開，小白虎就勢吧唧摔到地上。

落日絢麗勝血，燃燒如火如荼。東方笑舉目，眯眼仿若見到西天神鳥伴舞身影，七綵鳳尾與羽翼緩緩展開，舉頭清鳴，富麗振翅豐采折煞人眼。

白衣男人身側另一人，紅衣妖媚，身形慵懶依托在城牆上，鳳目半眯，胸膛衣衿敞開大半，身在漫天冰雪間，卻不覺酷寒。

相思鳥夙來以機靈膽怯聞名，現在竟如此放鬆落於人前……

“白虎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千百年來因通靈而備受膜拜，笑兒如此對它是為不敬……”目睹東方笑雙手並用已經揪掉了白虎兩撮細毛，當下急著喝止“快停止。”

“師父。”

青灰石磚堆砌城牆彷彿臥龍，臨風連綿中轉千裡，近城門處，上立兩人。

纖藐小手指向二人四周，冰巳跟著抬眸，但見竹林中不知何時棲息了成群百鳥生禽，姿勢或喧鬨或寧靜，一副聆聽沉迷摸樣，乃至二人席地而坐七絃琴三步開外，一隻紅喙相思鳥將小嘴倒背到翅膀裡，紅豆大眼半闔，昏昏欲睡憨態可掬，落拓至極。

“他？”白眉掌事老者眼角一震“城主不已是數十年再未觸琴了嗎？”

“奏出百獸皆臣服的樂律不過戔戔七絃。師父不愧是天下第一琴師。”

“哦。”拽著白虎前爪的柔荑改成揪住其尾巴，幾乎將毛團倒提“師父持續說。”

“嗯，就是……”難堪撓頭“繁衍下一代。”

“可這白虎如何一根雜毛都冇有？”言罷又翻轉過肚皮瞧了瞧“竟然還是隻公的。”結論“種類不純，將來如何找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