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在中間冷眼看著,神采烏青,眼布血絲,也冇多說甚麼,看楚雲熙穿戴整齊,便上前幾步從華夫人另一側扶過楚雲熙,恰是那半殘的左手!楚雲熙右手華夫人,左手長公主的走出房間。
“那去邊疆路上遇刺時傷哪了?”華夫人拿過一旁備好的浴巾,沾了水,擦拭著楚雲熙如玉後背,卻越擦越輕越擦越慢,華夫人看了楚雲熙一眼,有種‘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感受,也感覺現在房間有些熱,自已的心彷彿跳的快了些。
華夫人哧笑二聲,不解就不解了,看她有傷在身,又眼瞎目盲的,等會還不是由自已看?華夫人抱臂在旁笑,笑了一下想到此人等會就要歸去,又皺起眉收了笑容。
“本宮扶著你。”華夫人說著就一手扶她手臂,一手拉著楚雲熙的右手,楚雲熙疼的咬牙,卻冇說一字,一看這華夫人就冇做過這服侍人的事,或者就是抨擊她,不然為甚麼老抓她受傷的手?
“哦,那我歸去了,打攪華夫人了。”楚雲熙唯唯諾諾的承諾,摸索著籌辦下床。
內裡恰是拂曉時分,天空將明未明,四周薄霧昏黃,無風無霜,一片沉寂。楚雲熙神采痛苦,由長公主和華夫人二人扶著,向那停在青磚路上的馬車走去,身後另有世人的腳步聲,整齊齊截的響起。或許在彆人眼中,楚雲熙現在是左擁右抱,豔福不淺,身後還跟著侍從如雲,但楚雲熙卻有種被這二人架上法場的感受,她眼睛看不見,走路有些不穩,偶爾就撞上了離她近的長公主,後退一步就踩到華夫人的鞋麵上,固然自已已經看不見現在的狼狽模樣,但雙手手臂上的疼意卻更顯清淅!長公主是扶著她骨裂的左手,會疼也普通,但華夫人用指甲掐著她右手臂就不普通了,踩她二下也不消這死命的掐吧?楚雲熙越掙紮她還掐的越緊!
“彆問,自已想!”長公主打斷她的話,一勺一勺自已粥往楚雲熙的嘴裡塞。
長公主愣了愣,細心的看了眼楚雲熙,忍了好久,纔沒把手上的碗和粥砸到楚雲熙的榆木腦袋上,長公主嘲笑反問:“本宮要你做事還需如此費事?”
楚雲熙乖順的模樣氣的華夫人腿疼,握了握拳說:“內裡晨霜寒重,加件大氅吧。”
華夫人冇等她們反應,就令人取來件妝緞狐膁褶子大氅,親手為楚雲熙穿好衣服,繫上大氅,暗中塞了個小木盒在她手心,又悄悄的為她將髮絲挽到耳後,在她耳邊和順而小聲說道:“諸事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