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下認識地低首,瞥見了緊緊攬在本身腰際的修掌,那湖水藍的長袍柔滑地垂落下來,擋住了她的素淨白裙。
娟秀的雙唇嘟起來,連續聲地宣泄著心中的不滿:“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纖纖玉手已經握成拳,捶打起他的胸膛,一下比一下重。
此時的她心灰意冷到了頂點,即使澄徹的黑曜石空中如何冰冷,也再不及她內心的萬分之一。
可又怨得了誰呢?她方纔,隻是一味地陷在哀思欲絕中,又那裡顧得上這些呢!
若不是方纔她撒潑似的捶打,底子不會傷了他。她真的不曉得他受了傷,而他呢竟是如此淡定地忍著傷口扯破的痛由她打著出氣。
她呆呆地望著那張朝思暮想的俊顏,好半晌,才顫巍巍地伸脫手,悄悄撫上了他的臉頰,艱钜地吐出了幾個字:“玄錦,是你嗎?”
看到那蝶翼般的睫毛撲閃遮住了靈動的雙眸,他終是心對勁足地笑起來,輕柔地、綿密地,加深了這個吻。
她曉得的時候還在西羅皇宮,陪在身邊的隻要姐姐一人;而他已經奔赴疆場一個月了,夢華到西羅,隔了萬裡的迢遞,他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
聽他如許說,杏眼裡又氤氳起了淡淡的霧氣,蕭淺淺倒是緊緊咬了唇,冒死忍住淚意,即使內心還是有些怨他,但看到他無缺如初地站在麵前,滿滿的幸運還是袒護了那絲絲委曲。
但是這淒絕的話幽幽吐出口,那濕熱苦澀的液體竟然從眼角滑落,蜿蜒而下,落進了淺淺的唇裡、脖頸裡、衣衫裡鸞。
臉又不爭氣地紅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隻曉得他的傷再也不能遲誤一下,卻又感遭到了他那熾熱的目光,隻得低下螓首,語音輕柔粉飾內心的陣陣發虛:“不可,傷口裂開了就要頓時包紮。”
腦海中驀地靈光乍現!
“如何這麼大的人了,竟是連呼吸都不會?”熟諳的聲音,帶著梅花的香氣,拂過她的耳畔,俊美絕倫的臉上閃現出暖和如玉的笑容,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是長臂一伸,又將兀自發楞的她歸入懷中,滿含歉意和密意的聲音緩緩落下來,“淺淺,對不起,讓你刻苦了。”
原覺得,再也不會落淚了。
而淺淺,此時離他這麼近,天然感遭到了他身上那非同平常的熾熱,又聽他如許說,臉不由更紅了,倉猝抽出了本身的手,雙眼卻再不敢看他,隻在殿中亂瞟,口齒也有些不清了:“令公公呢……怎的還不見他?”
薛楚言卻隻是嫣然一笑,不覺得意地攥過她的小手,緊緊包在大掌中,遞到唇畔,輕柔地印下一吻,柔聲安撫她:“固然,隻是一個騙局,但是,受傷是真的。冇事,有你在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