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本日宮中的人紛繁在會商這抽泣的哀嚎聲,有人說是從冷宮那邊傳出來的,是冷宮曾經冤死的煙妃前來索債了,籌算找一個替死鬼來附身,也有人說是石井裡的含香死去未滿一百天以是冤魂還逗留在宮中。
好悶,好悶。
離漾有些不耐:“德公公。”
離漾側眸,冷凝著他,德公公訕訕一笑:“主子曉得,是婉嬪的畫。”
“替朕把離妃送歸去。”離漾漫不經心的說,眉宇緊蹙。
“候著。”離漾淡淡道。
玄鳴殿。
離漾的上浮著濃烈的陰沉厚雲,眉宇間凝著暴風驟雨,執筆的手‘啪’的落到了奏台上。
“甚麼聲音?”離漾薄唇輕啟。
離妃磨墨的行動微頓,淡然的抿了抿唇:“皇上,今兒是腐敗節,每年的腐敗節宮內都會有哭聲。”
離漾的龍靴踏在長廊上,將水窪踏出了亂飛的水花,他的深眸隱在油傘下,唇瓣薄動:“朕的那幅畫不準讓任何人動。”
軟榻上的紗幔緩緩落下,從閣窗的裂縫裡鑽出去的風吹的那紗幔拂拂的飛舞,涼意順著念清歌的腳底心直鑽進內心。
敬事房的人進了玄鳴殿,朝皇上一拂身子,跪在地上:“皇上,該翻牌子了。”
腐敗節在皇宮中是世人最討厭的節日,因為常常深夜都會時不時的傳來哀嚎,抽泣的哭聲。
離漾敏捷的掃了一圈,幾近冇有躊躇的翻了一個綠頭牌。
腦海裡閃現出在玄朝殿的那幅畫,心中如堵了一塊兒大石頭。
檀木桌上的蠟燭忽閃忽滅,悄悄搖擺,拖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那影子長得彷彿一個披垂著長髮的女鬼,她愈看愈看,愈想愈像,身子顫抖的如同春季的落葉,錦被在軟榻的一角也都冇有勇氣去拽過來,潔白的小腳丫晾在內裡,腳指,腳背凍的發涼,她蜷起十根腳指頭,呆呆的望著。
離妃的心緊緊的懸著,莫非今晚他想過夜在其他嬪妃那邊?
琉璃殿。
離漾還是冇動靜,骨節清楚的手指執在奏摺上,他眉頭緊蹙,閣窗外,那哀嚎的抽泣聲緩緩傳入離漾的耳內。
離漾的龍冠涓滴冇有在暗中的覆蓋下顯得暗淡反而更加的熠熠生輝,恍若那些鬼神見到他都能避而遠之一樣,他凝著墨黑的天空和精密的雨絲,略有深意的說:“鬼神方能擯除,恐怕冇法擯除的是人啊。”
“哭聲?”離漾挑眉反問。
“皇上,這......”德公公謹慎翼翼的提示著。
離妃被說的有些寬裕,垂下頭:“皇上,臣妾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