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
念洪武的心落了下來,半晌,德公公推開殿門,一拂身子:“主子拜見皇上,拜見念大將軍。”
離漾的眼底劃過一抹濃烈的討厭之色,他皺著眉頭來到了憐昭儀麵前坐到軟榻上,打量了一下她紅潤的麵色,冷冷的問:“甚麼事?”
有了身孕的憐昭儀臉上掛著對勁洋洋的笑容,一下子就感覺本身比彆人高貴了很多,趕快用手帕拭淚:“皇後孃娘,臣妾有些不舒暢,不曉得是不是剛纔被婉昭儀推的,臣妾想見皇上。”
差了桂嬤嬤前去請太醫,憐昭儀的哭聲淒淒,打從進了翊坤宮這哭聲一向不竭,哭的百裡芷心煩意亂的,‘咣噹’一下子將茶盞拍在了檀木桌上,濺出了一些水滴:“哭的本宮煩死了,有甚麼大不了,又不是死了人至於哭成如許?”
念清歌滿身是潮乎乎的,精美的妝容早已被汗水熔化,她的雙眸浮泛無光,好似乾枯的古井,抿抿唇瓣兒鹹濕的感受染在舌尖兒上,吞了吞口水,非常口渴,她頭暈目炫,總感受麵前是成片成片的星星。
殿外響動,念洪武一愣,低聲道:“皇上,微臣要不要先躲起來?”
皇後的嘴角劃起一抹苦澀的笑:“恭喜mm了。”
憐昭儀被眾宮女簇擁的扶到了坐位上,挽起了袖袍,憐昭儀佯裝衰弱的撐著側額,氣若遊絲的喘著氣。
“她在翊坤宮?”離漾英眉一蹙:“甚麼事?”
她荏弱的身子搖搖欲墜,雙手早已冇力量了,小臉兒腫的好高好高,再加上太陽的炙烤,整張臉如被煮熟的大蝦,額間充滿了精密的汗珠,髮絲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
“小主,小主我們歸去吧,已經夠了。”崔嬤嬤看衰弱的念清歌就像一個殘破的娃娃,心疼的不能自我,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扶著念清歌的身子讓她有個支撐點:“小主......”
“是,皇後。”太醫應著。
百裡芷的位份比她大,身份比她高貴,脾氣比她衝,憐昭儀天然是不敢在她麵前放肆的,隻好將委曲臨時憋在肚子裡,眼底劃過一抹難堪的仇恨。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皇後等人齊齊跪下施禮。
憐昭儀纔不客氣呢,輕荏弱弱的被人簇擁來到了皇後的內殿,皇後的軟榻繁華燦豔,古色古香的牡丹雕鏤栩栩如生的纏繞在軟榻上,憐昭儀從未睡過這麼好的軟榻,毫不客氣的讓婢女給她脫下了鞋子躺在了舒暢的玉枕上,皇後用帕子掩了下鼻子:“mm好生安息,皇上一會兒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