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掃過房間,終究落在牆角一個不起眼的酒罈之上。
咚,咚,咚。
更何況,現在他們身後,是他們浴血奮戰,誓死儘忠的帝王。
張靜虛不置可否,隻是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輕視。
林震南揮動馬槊,格擋箭矢,同時大聲呼喊:“盾牌手!上前!”
蕭景珩勒馬停在冷宮門前,翻身上馬,徒步走向冷宮深處。
唯有風聲穿越於空蕩蕩的樓宇之間,收回哭泣之聲,似在預示著某種不祥。
聲音還是縹緲,還是高渺,彷彿神祇俯瞰凡塵,帶著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既如此,朕便本身入宮。”
宮門還是緊閉,唯有冷風穿堂而過,捲起地上的落葉,收回沙沙聲響。
鮮血染紅了宮牆,屍身橫陳於宮道,昔日寂靜厲穆的皇城,現在已然化作修羅天國。
一道寒芒,如同驚龍出水,直衝朱雀門而去。
保衛禁軍,被驍騎營鐵騎斬殺殆儘。
入城那日,天氣陰沉得不像話。日光鋪陳於朱雀大街,照得積雪溶解,反倒襯出幾分子虛的承平氣象。
蕭景珩點頭,目光掃過巍峨的長安城牆,城樓之上,守將遙遙而望,神情倨傲,並無涓滴驅逐天子班師之意。
劍氣縱橫,凜冽如霜,刹時將緊閉的宮門扯破開一道龐大的裂縫。
朔風靜於嘉峪關外。
他們要為北境陣亡的袍澤報仇,要為死去的驍騎營英魂複仇,更要為他們的陛下,掃清統統停滯,奪回屬於他的統統!
冷宮當中,陰沉,潮濕,氛圍中滿盈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驍騎營甲冑未卸,兵戈森冷,與這長安春光格格不入。
蕭景珩策馬在前,手中玉龍劍寒光閃動,所過之處,血雨腥風。
越是靠近皇城,氛圍便愈發壓抑。
蕭景珩點頭,抱著酒罈,邁步走進劍閣。
驍騎營保護著蕭景珩,一起前去劍閣。
亦是,國師張靜虛,閉關修行之地。
當蕭景珩到達劍閣之時,劍閣大門緊閉,四週一片沉寂,彷彿空無一人。
劍閣,皇城禁地,曆代帝王藏劍之所。
街道兩側,空無一人,昔日喧嘩繁華的帝都,現在沉寂得令民氣悸。
劍閣位於皇城深處,陣勢險要,易守難攻。
皇城禁軍,雖人數浩繁,卻早已被國師一黨架空,那裡是驍騎營的敵手?
林震南怒不成遏,正欲上前斥責,卻被蕭景珩抬手製止。
一起血戰,驍騎營終究到達冷宮。
冷宮還是破敗,蕭瑟,與影象中彆無二致。
酒罈之上,落滿了灰塵,壇口被泥封住,封泥之上,模糊可見“慶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