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劍俄然自主出鞘,劍鳴聲震落百裡積雪。
貪吃巨目俄然暴睜。
“陛下謹慎腳下!”
天機羅盤懸於中軍大帳,青銅大要紋路流淌著幽藍微光。
“你曉得本身斬的是誰?”黑影撫摩著王座扶手上的劍痕,那陳跡與玉龍劍分毫不差。
“不是共鳴。”蕭景珩翻掌將方尊歸入袖中,眼中金芒大盛,“是催命。”
八百副赤陽鎧同時出現紅芒,甲片碰撞聲竟與那聲響模糊相和。
天機羅盤俄然脫手飛出,十六道銅環儘數炸裂,暴露內層暗格中的赤色指針。
盤麵鮮明浮出北地理圖,極北之地三座雪山勾連如獠牙,赤色光暈在峰頂翻湧。
劍鋒挑飛金錐的同時,深淵底部傳來瓷器分裂般的脆響。
帳外風沙突然狂暴,砂礫撞擊甲冑聲如百鬼夜哭。
他袖中滑出半塊暗金兵符,符上貪吃紋裂縫宛然,“旬日前斬落那尊虛影,不過是個引子。”
柱頂無頭屍身齊齊抬手,脖頸斷口噴出黑霧,眨眼間凝成貪吃虛影。
蕭景珩踏著崩飛的碎冰沖天而起,酒霧凝成的冰劍暴雨般射向深淵。
玉龍劍出鞘的頃刻,體係提示音與劍鳴共振:“宿主觸發弑神任務,嘉獎:太虛劍體(殘)。”
蕭景珩劍尖垂地,看著虛影腹部透出點點星光,唇角勾起挖苦:“真當孤的星力這般好吃?”
蕭景珩握劍的手背浮出龍鱗紋路,麵前閃過楚清璃在冷宮牆頭埋酒罈的畫麵。那日她鬢角沾著泥點,笑著說要釀一罈等天下承平再喝的慶功酒。
“龍?”蕭景珩嗤笑一聲,並指劃過酒霧。
話音未落,冰淵中刺出九根青銅巨柱,柱頂鮮明立著九具冰棺。
蕭景珩並指抹過劍脊,太虛劍體特有的玉色光彩暴漲。
冰淵開端坍塌。
“換甲!”
玉龍劍觸及冰棺的刹時,深淵中伸出百條青銅鎖鏈。
林震南挑簾而入時,正見得天子單手按在羅盤中心。
蕭景珩明顯也發明瞭非常。
赤陽鎧鱗片翻卷重組,麵甲落下時,甲縫間排泄硃砂繪製的辟邪符。
他騰空踏著燃燒的血雨,劍鋒攪動間扯出龍捲風般的劍氣,將青銅碎屑儘數捲入此中。
冰淵俄然傳出金鐵交鳴之聲。
蕭景珩翻身上馬,戰靴踏碎三尺冰麵。天機羅盤在腰間嗡鳴作響,十六道銅環急轉如飛,震得玄色大氅獵獵翻卷。
玉龍劍鞘重重頓地,寒潮自劍鋒漫卷而出,將周遭百丈的積雪凝成冰晶。
八百銳士的喊殺聲、青銅柱的崩裂聲彷彿被無形之手抹去。
貪吃瞳孔中浮出玄奧符文,將漫天冰晶化作赤紅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