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蠻族雄師即將攻上城牆之際,雄關城門,卻俄然緩緩封閉。城牆之上,本來撤退的守軍,再次呈現,弓弩手重新拉滿弓弦,投石車再次收回震耳欲聾的轟鳴。
更何況,他呼延灼,何曾有過退兵的先例?
他悄悄諦視著城下,蠻族守勢如海潮般連綴不斷,一波強過一波,即使驍騎營出城衝殺,臨時穩住了城內局勢,但城外蠻族雄師,還是如同跗骨之蛆,緊緊將雄關圍困。
守勢愈發狠惡,如同餓狼撲食般,猖獗地向著城牆湧去。
“放箭!給我狠狠地射!一個蠻子也不要放過!”城牆之上,林震南鬚髮皆張,怒聲吼怒,手中斬馬刀揮動如風,批示著守軍,儘力反擊。
雲梯架起又被推倒,攻城槌撞擊城門之聲震耳欲聾,蠻族兵士前仆後繼,踏著火伴的屍身,悍不畏死地衝鋒。
呼延灼心中,開端模糊生出一絲不安。
蕭景珩還是負手而立,紋絲不動,彷彿化作了一尊冰冷的雕塑,唯有眼眸深處,偶有一絲光芒閃動,明示著他並非無情。
他千萬冇有想到,本身竟然會被大周天子如此戲耍。
蕭景珩立於城牆之上,將蠻族雄師的意向儘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暴露一抹冰冷的笑意。
城牆之上,箭矢已如雨後春筍般插滿垛口,空中濕滑黏稠,儘是凝固的血汙,火光映照之下,更顯猙獰可怖。
號角聲哭泣響起,城牆之上,怠倦的士卒緩緩退下,早有預備的新兵敏捷補上,代替了戍守任務,弓弩手亦是輪換,包管箭矢供應不斷。
他周身親兵,亦是傷亡慘痛,卻無一人畏縮,皆是悍不畏死,以血肉之軀,築起一道堅不成摧的防地。
呼延灼立於火線高處,遠遠瞭望著雄關城牆,老臉上充滿了陰翳。
但是,現在的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身的部下,在雄關城下,被無情搏鬥,而本身,卻無能為力。
呼延灼臉上的笑容刹時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氣憤。“如何回事?大周人,竟敢耍詐!”
他驀地覺悟,這那裡是撤兵,清楚是誘敵深切!大周人,竟然如此奸刁,如此凶險!
呼延灼亦是目露憂色,覺得大周天子終究黔驢技窮,要放棄雄關了。
呼延灼目眥欲裂,看著麵前慘烈的氣象,心頭滴血。
“可愛!可愛!大周天子小兒,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呼延灼怒髮衝冠,仰天吼怒,恨不得立即衝上城牆,將蕭景珩生吞活剝。
蠻族雄師獲得號令,更是如同打了雞血普通,奮不顧身地衝鋒,雲梯,攻城槌,如雨後春筍般湧向城牆,蠻族兵士如同螞蟻般,密密麻麻地攀爬城牆,詭計一舉攻破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