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娘娘對陛下,並非全然無情。
未幾時,諸將齊聚中軍大帳,皆身披鎧甲,神采莊嚴。
二十萬將士,盔明甲亮,莊嚴而立,如同一座座沉默的雕塑。
紫禁城,凝香殿。
“臣妾服從。”明月再次恭敬應道。
“主子遵旨。”李德海躬身領命,快步走出營帳。
鎧甲冰冷,卻袒護不住他身上披收回的勃勃豪氣。
“隨她去吧,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這後宮當中,誰又能真正笑到最後,還未可知呢。”明月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諷刺。
他曉得,那位帝王,現在正在帳中,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明月轉過甚,看向若雲,淡淡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無法和苦澀。
他們是帝國的利劍,是保衛社稷的樊籬,也是他蕭景珩重振皇權的依仗。
為首幾人,皆是軍中老將,久經疆場,身經百戰,目光如鷹隼般鋒利,氣勢沉穩如山嶽。
他手中握著一卷兵法,眼神卻並未落在冊頁之上,而是透過營帳,瞭望著遠方連綴起伏的山巒。
明月神采安靜,涓滴不為所動,語氣還是暖和。
他目光沉寂,掃視著麵前這支雄渾之師,心中感慨萬千。
街頭巷尾,少了昔日的喧嘩,多了幾分凝重。
陸敬安身著布衣,立於高台之下,雖已年老,身軀卻還是矗立。
蕭景珩放下兵法,起家走到營帳門口,撩起簾幕,目光掃過麵前這支蓄勢待發的雄師。
朝堂之上,世家門閥權勢盤根錯節,皇權式微已久。
“多謝太後孃娘和德妃娘娘體貼,臣妾定當謹遵教誨,恪失職守,毫不孤負太後孃娘和德妃娘孃的希冀。”明月恭敬地說道,語氣謙虛,卻滴水不漏。
蕭景珩策馬走在步隊的最火線,目光剛毅,神采冷峻,迎著獵獵北風,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北伐之路。
這幾個月來,帝王恩寵,雨露均沾,凝香殿盛寵一時,宮中高低,無人敢輕視。
明月起家,盈盈一禮,語氣不卑不亢。
蕭景珩對勁地點了點頭,他要用這場北伐,向天下明示,他蕭景珩,絕非庸碌之輩。
皇城北郊,旗號獵獵,鐵甲生寒。
他的身影,垂垂消逝在滾滾塵煙當中,隻留下那麵頂風招展的“蕭”字王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北伐期近,後宮暗湧,這紫禁城,必定不會安靜。
“臣妾拜見德妃娘娘,娘娘恕罪,臣妾身子不適,未能遠迎,還望娘娘包涵。”
明月昭儀臨窗而坐,素手重操琴絃,琴聲清幽,如泣如訴,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