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嬪妃,幾近儘是世家門閥之女,她們入宮,並非為了奉養君王,而是為了家屬的繁華繁華,為了穩固門閥權勢。
“一個賤婢?”德妃的聲音安靜,卻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慍怒,“明月容華,當真選了一個浣衣局出來的賤婢做貼身宮女?”
賢妃沉默半晌,輕聲道:“姐姐,不管如何,明月容華此舉,都不成小覷。她既能得皇上如此恩寵,必有過人之處。我們還是謹慎為上,莫要輕舉妄動。”
賢妃輕聲應道:“回娘娘話,確是如此。那宮女名喚若雲,平日在凝香殿中,便是最不起眼的角色,慣常做些粗使活計,宮中高低,無人重視。”
賢妃微微點頭,神采凝重,“淑妃mm此言差矣。明月容華入宮光陰雖短,但所行之事,件件都透著幾分深意。禁足埋頭齋,她能安之若素;清除凝香殿,她手腕雷霆;現在又遴選一個賤婢為貼身宮女...mm總感覺,她此舉,並非一時髦起,恐有深意。”
蕭景珩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名錄放下,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他要操縱明月的得寵,攪亂後宮的安靜,挑起嬪妃之間的爭鬥,借刀殺人,一一擊破,終究將那些世家權勢,完整斷根出皇宮。
而明月,便是他手中最好的一枚棋子。
蕭景珩放下硃筆,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幾分讚美,“費解?他們天然費解。這些人,眼中看到的,永久隻是表象,又如何能明白明月的企圖?”
賢妃,亦是王謝以後,家屬世代簪纓,與皇室乾係密切。
淑妃倚在軟榻之上,把玩動手中的一枚玉佩,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姐姐莫要高看她了。青樓女子,畢竟是小家子氣,眼皮子淺得很。怕是瞧著那賤婢不幸,一時心軟,便做了這等胡塗事。論起宮闈手腕,她怕是連外相都未曾學到。”
蕭景珩拿起名錄,緩緩翻閱,目光掃過一個個熟諳或陌生的名字,以及名字以後,所代表的顯赫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