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擺,將兩人的身影拉長,在空中上交叉,彷彿暗潮湧動。
半晌,方纔緩緩收回目光,語氣也稍稍和緩了幾分,但還是帶著一絲冷酷,“九弟之意,朕明白了。然朕情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
再多言,恐怕隻會適得其反,引發蕭景珩的惡感。
蕭景珩目光還是鋒利,緊緊盯著蕭景瑜,似要看破他假裝之下的實在設法。
蕭景瑜再次拱手,緩緩退出了禦書房。
他目光掃過禦書房,終究落在蕭景珩身上,麵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暖和笑意,拱手道:“皇兄,深夜叨擾,還望莫怪。”
蕭景珩抬眼,目光安靜,指了指一側的座榻,淡聲道:“九弟何必客氣,入坐說話便是。”
他言語含混,卻也點到為止,未曾窮究動靜來源,明顯是不肯在此事上過量膠葛。
禦書房內,氛圍刹時變得劍拔弩張,氛圍彷彿凝固了普通。
蕭景瑜依言落座,玄色錦袍在燭光下泛著暗沉光芒,更襯得他麵龐如玉,氣度雍容。
他語氣誠心,義正辭嚴,彷彿全然是為了朝廷大局著想,對陸敬安的恭敬與倚重之情,溢於言表。
他語氣沉重,乃至帶上了一絲模糊的指責之意,彷彿蕭景珩此舉,乃是昏聵之舉,將置朝廷於危難當中。
蕭景珩聞言,神采還是安靜,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反問道:“九弟是從那邊聽聞此事?”
蕭景瑜聞言,心中還是疑慮重重,卻也無可何如。
他曉得,本日之行,已然冇法竄改蕭景珩的決定。
蕭景珩目光微沉,悄悄諦視著蕭景瑜,似要看破貳心中所想。
蕭景瑜聞言,神采微沉,心中暗自憤怒。
陸敬安在朝中根底深厚,弟子故吏遍及朝野,一旦陸敬安告老,朝堂權勢必將重新洗牌,而楚王府,必將遭到影響。
他姿勢放低,語氣誠心,試圖挽回局麵。
半晌,蕭景瑜步入殿內。
蕭景瑜聞言,神采愈發焦心,語氣也略微進步了幾分,“皇兄!此事千萬不成草率!首輔大人在朝多年,聲望素著,朝中高低,無不愛護。若此時冒然讓其告老,恐會激發朝堂動亂,民氣不穩。於國於社稷,皆非幸事!”
蕭景珩聞言,嘴角微微勾起,暴露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語氣安靜道:“九弟放心,朕心中自有分寸。首輔大人之功,朕不會健忘。待其榮退之時,朕自當厚加恩賞,以示朕之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