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微微點頭,不再多言,回身朝著閣樓下走去。
陸敬安聞言,身軀微震,他抬開端,目光深深地看了蕭景珩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龐大的情感,有驚奇,有迷惑,有切磋,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欣然。
“叩叩叩。”
蕭景珩聞言,眼神微動,他天然清楚國庫的寬裕。
陸敬安麵色安靜,並無涓滴居功之意,隻是淡淡道:“為陛下分憂,乃是老臣本分。隻是...”他略微遊移了一下,方纔持續道,“重修帝都,破鈔甚巨,國庫空虛,加上北境戰事未平,糧草軍餉開支龐大,長此以往,恐非悠長之計。”
蕭景珩目光再次轉向遠方,語氣悠然地說道:“帝都重修,乃是百廢待興之始。朕欲藉此契機,肅除朝中弊政,重塑大周朝綱。首輔覺得,此事可行否?”
街道也重新鋪設了平整的石板,兩側商店次第開張,雖不及昔日繁華,卻也初具範圍,閃現出勃勃朝氣。
陸敬安見狀,曉得蕭景珩情意已決,再勸無益,隻得躬身道:“老臣遵旨。”
蕭景珩突破沉默,語氣安靜地說道:“首輔,帝都重修之事,雖已近序幕,但後續仍有諸多事件需妥當措置。百姓安居以後,生存如何,財產如何規複,皆需朝廷全麵考慮,妥當安排。”
凜冬的肅殺寒意,即使被帝都內升騰的炊火氣遣散很多,但朔風還是凜冽,卷著殘雪在巷陌間打著旋兒。
蕭景珩聞言,眼神微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宣。”
...
陸敬安冷靜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身影在夏季陽光下拉得很長,卻也顯得格外孤寂。
陸敬安沉吟半晌,緩緩道:“節流之法,無外乎精簡朝廷開支,裁汰冗員。然朝中官員,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滿身,稍有不慎,便會激發朝堂動亂。彆的,宮中用度,亦可稍作縮減,以示陛下節約節儉之德。”
陸敬安聞言,心中微動,他模糊發覺到,蕭景珩彷彿另有籌算,並非僅僅著眼於節流開源這等平常之策。
玄甲軍統領領命退下,半晌以後,蕭景瑜徐行走進禦書房,他身穿錦袍,麵龐俊朗,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夏季陽光灑在身上,卻驅不散氛圍中的寒意,反而更顯幾分莊嚴與沉寂。
炭火的暖和,遣散了酷寒,也暖和了民氣。
蕭景珩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鋒芒,“朕意已決,首輔無需多慮。朕自有分寸。”
重修帝都,當然是為了安撫民氣,穩定朝局,但此中破鈔的銀兩,卻如流水般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