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蠻族鐵騎,傾巢而出,這絕非平常劫奪可比,其企圖,令人沉思。
更何況,蠻族此次來勢洶洶,怕是早有預謀,絕非易與之輩。
“首輔覺得,蠻族此番犯境,意欲何為?”蕭景珩目光轉向陸敬安,沉聲問道。
蕭景珩點頭,深覺得然。
蠻族鐵騎,已如潮流般湧相稱外,兵鋒直指雄關。
林震南手指輕叩案牘,收回沉悶聲響。
他抬開端,目光如刀鋒般鋒利,掃過在場諸將,沉聲道:“蠻族來勢洶洶,諸位有何良策,可退敵兵?”
傾巢而出?蕭景珩眼眸微眯,心中暗忖。
“臣等遵旨!”殿內玄甲軍統領,以及隨後趕來的兵部官員,齊聲應道,聲如洪鐘,氣勢如虹。
蠻族犯境,絕非偶合,其背後,定然有人推波助瀾,乃至...與二皇子蕭景宣之謀反,或許亦有關聯。
朔風如刀,裂膚澈骨。
蠻族鐵騎一旦圍城,曠日耐久,城中糧草終有耗儘之時。
蠻族各部,雖時有摩擦,但鮮少有傾巢而出之舉。除非...背後另有圖謀。
蕭景珩目光掃過世人,語氣寂然道:“此戰關乎大周國運,不容有失。諸位務必經心極力,不得有涓滴懶惰。如有玩忽職守,貽誤戰機者,朕必嚴懲不貸!”
“傳朕旨意。”蕭景珩語氣驀地轉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嚴肅,“命兵部馬上調遣邊軍精銳,馳援北境,務必於最短時候內,到達北境,聲援鎮北將軍林震南。另,傳令戶部,不吝統統代價,籌措糧草軍器,確保北境將士,糧草充沛,軍器精美。”
鎮北將軍府,燈火透明,遣散了些許凜冬寒意。
“林震南上奏軍情,可有臚陳蠻族兵力擺設,以及進犯線路?”蕭景珩持續問道,聲音沉穩,層次清楚。
林震南身披厚重玄甲,端坐於案牘以後,虎目如炬,掃視著攤開的北境輿圖。
帳內諸將麵麵相覷,一時沉默不語。
巍峨城牆之上,積雪盈尺,寒意滲入每一寸磚石裂縫,彷彿要將這鋼鐵堡壘也解凍成冰。
北境雄關以外,漫天飛雪已連綴數日不斷,六合間一片蒼茫,唯餘哭泣風聲,如困獸低吼,令民氣悸。
陸敬安所言,正中貳心中疑慮。
案前,數名親兵肅立,皆是甲冑染霜,麵色凝重。
輿圖之上,山川河道,關隘城池,皆以詳確筆墨勾畫,卻也難掩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硃紅標註。
一名偏將抱拳道:“將軍,末將覺得,當據城死守,以待救兵。雄關陣勢險要,易守難攻,蠻族雖眾,一時半刻也難以攻破。待朝廷救兵到達,表裡夾攻,方可克敵製勝。”